提起小雨,大家瞬間無話了。大姐知道刑雨當年和靳言的故事,自然也知道刑風對刑雨的感情。於是,靳言留下這件事成為了大家的共識。
吃完飯後,靳言搶著幫忙洗碗,大概見我始終麵無表情不想搭理他,他一個勁逗弄我,對我賠笑臉,一會兒說我飯做得好吃,一會兒誇我素顏也漂亮,一會兒又說球球可愛……這樣的情形,讓我不禁想起了從前我們在一起的一幕幕,以前每一次我生氣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依不饒地哄著我,硬是把我逗得破涕為笑為止。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哄我不過是為了讓我給他一個好臉,不像從前那樣夾雜著數不清的愛意。所以,任憑他說什麼,我都無動於衷。
洗完碗把碗筷都放在碗架上之後,我便走出了門,回家換上了一身方便出行的運動服,又帶了一件衝鋒衣,往身上袒露在外的皮膚抹了一層防曬霜,另外再帶了些驅蚊液和雄黃之類的山上需要用到的物品。
見我坐在大伯家的院子裏塗防曬霜,靳言走過來賤賤地蹲在我的旁邊,笑嘻嘻地對我說:“美女,借我塗一塗好不好?”
“男人曬黑一點好看。”我冷冷地說。
“不借就算了,看不出來你這麼小氣。”他見自討沒趣,於是悻悻地說道。
這時候三嬸把球球抱了進來,靳言一見到球球,立馬走過去把球球抱在了懷裏,一口一個“兒子”地喊著,我明明知道他所喊的意思並非我所期待的意思,可是每一次他這麼喊,我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悸動。
我走了過去,球球自然伸手過來要我抱,我準備去抱,靳言卻趕緊躲開,然後說:“我們不要媽媽好不好?幹爹帶你去城裏,去做過山車,像這樣,飛咯!”
他把球球高高舉起又放下,這樣反複多次之後,球球“咯咯“地笑了起來,我看著這一幕,心裏說不出的百感交集。
他們在一起多合拍啊!靳言是多麼喜歡孩子的一個人啊!可是他,卻根本不知道他所舉起的孩子,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一想到陶夢然,我心裏就生氣得不行,我把孩子從靳言手裏抱了過來,喂他吃完奶瓶裏的奶後,待他睡著了,這才把他放回房間裏的嬰兒床上。
當我走下樓的時候,刑風和大姐也都準備好了行囊,我們四個人就靳言一個人兩雙空空什麼都沒準備。
我見狀,去屋裏拿了一件大伯的外套出來遞給他,我說:“穿上外套吧,山上蟲子多,被毒蟲咬到了就不得了了。”
“哎呀不用,穿上就不帥了。我看你明明很關心我嘛,幹嘛要裝作一副對我不屑於顧的樣子?”靳言笑嘻嘻地看著我,故意這樣說道。
“愛穿不穿。”我於是把衣服往凳子上一放,便自顧自地走出了門。
刑風開著大姐的大切諾基,一共帶著六個人一起來到了神女山腳下。到了神女山腳下之後,老王開始交代我們注意事項,讓我們務必跟著他不要走散,因為神女山高處霧氣很大,下午的天氣又是多雲,一旦走散就麻煩了。而且,神女山的風景那麼美,之所以那麼多年沒有開發的原因,是因為神女山上是沒有信號的,無論如何型號的手機在山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收不到信號,這一點十分奇怪,也是過去很多想開發這裏的商人們遲遲沒有落實的原因。
神女山有她所獨有的靈性,它威嚴挺拔,屹立在這裏千百年,像母親一樣保護著周邊的居民。我和大姐都是大山養育出來的兒女,外人或許對這座山有所畏懼,但是我們一點都不害怕。
老王遞給我們一根繩索,因為害怕走散,我們每個人都拽著繩索的一部分,大家雙手拉著繩子,一步步往山上爬去。
神女山無論春夏秋冬,都有她獨特的美麗。老王走在前麵,我和大姐走在中間,刑風和靳言還有村裏的小夥兒小潘走在最末尾,老王在前,小潘在最後,他們兩對神女山的地勢十分熟悉,所以這一路蜿蜒,我們都沒有掉隊。
蘭花最常見是在山穀,老王帶我們去的是神女山的另一麵,那一麵背陰,不同品種的蘭花很多,但是那一麵因為常年被濃霧籠罩,所以很少有人去。老王曾經在那裏采到了一株野山參,後來被懂行的人以高價買走。大家都知道神女山的背麵盛產寶物,但是險少有人敢來,因為改革開放到至今,在神女山背麵失蹤的人多達數十個,都是因為迷路來到了這裏,然後便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