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夢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翠綠色、頭發漆黑如瀑布一般傾瀉到腳的美麗女子。當她轉身看著我微笑的時候,我突然驚覺那張臉和我的臉是那樣的相似,可是卻分明並非是我。她看起來友好而善意,她的手往山穀的另一端輕輕一指,輕輕對我說了一句“跟我來”,隨後便朝著那個方向像雲朵一樣飄了過去,我不知不覺中拉著靳言的手往那個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竟發覺自己走到了潘家河的源頭,連潘家小鎮都依稀可見……
等我從夢中笑著醒來的時候,我發覺我依然穩穩地躺在靳言的懷裏,靳言早已支撐不住趴在我的胸前沉沉睡去,我一動,他立馬就醒了,迷離著雙眼問我:“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醒了,天亮了。”此時山穀裏已經有了微微的亮度,螢火蟲早已不知去向,山穀的蘭花依然優雅地綻放著,令我們感覺無比驚訝的是,那條巨蟒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當我們發現巨蟒再也不見的時候,我和靳言都驚出了一聲冷汗,我們麵麵相覷,靳言說:“怎麼辦,她會不會躲在哪裏,我們一動就吃了我們。”
“應該……不會吧?”我同樣不敢確信。
“怎麼辦,小書,你怕不怕?”靳言問我。
這種情況要說不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夢,我說:“靳言,我昨晚夢到刑雨了。”
“你也夢到她了?”靳言驚訝地問了出口,當靳言這麼一說的時候,我心裏更覺得詫異了,我不禁問道:“難道你也夢到了?”
“嗯,她在夢裏給我指路了……”靳言喃喃說出口。這話一出口,我們都是一身冷汗。
看來,我們都做了同樣的夢。那那條蟒蛇,難道是刑雨的化身?!天啊,如果是這樣,那一切簡直太神化了!可是,真相擺在麵前,我們卻不敢不信。
我和靳言不約而同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靳言沉聲說:“我們坐這兒也不是辦法,我想如果蟒蛇想傷害我們,可能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把我們吞了。我們還是走吧,趁現在天亮,按照刑雨所說的方向走著試試看。”
靳言的想法和我心裏的想法如出一轍,於是我們打定主意,從岩石上站起來。當我們站起來的那一刻,靳言主動牽住了我的手,對我說:“不管等下有任何危險,記住第一時間躲我身後。”
我再度詫異,緊接著點了點頭,我們小心翼翼地從岩石跨到平地,沿著刑雨在夢中所指的那個方向緩慢地往前走著。照這條路走下去,我發現這一路涓涓小溪的兩旁竟然都是一株株的蘭花,泉水也格外清澈,隻是這裏根本沒有路,我們隻能踏著小溪的岩石小心翼翼地往下麵走去,好幾次我都差點兒摔跤,但都被靳言扶住了。
回想起昨晚我們擁吻的情形,再看著眼前這個讓我覺得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心裏不禁感慨萬千。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會誤打誤撞地來到這裏,不僅找到了這麼多株姿態各異的蘭花,而且還意外地在一起度過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
我們沿著小溪一路往下,意外的是蟒蛇並沒有跟來,她仿佛已經離開不知道去了哪兒,也許也根本就無意傷害我們。
我們沿著小溪整整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終於在黃昏時分來到了潘家河的源頭,果然一切和夢裏的一樣,站在那裏能夠遠遠望見潘家河的炊煙嫋嫋。那一刻,我和靳言別提多激動了!
隻是小溪在這裏形成了一座小型的瀑布,旁邊沒有路,我們不敢貿然下去。我試著拿出手機開機,發現在這裏手機訊號滿格,當時別提多麼興奮了!
靳言拉著我上了一塊巨大、若幹年前被石匠開辟過的岩石,我們爬到了岩石之後,我拿著手機首先給大姐打了電話。萬幸,大姐的電話是能夠撥通的,這說明他們已經安全回離開了神女山。
“喂,小書,是你嗎?”大姐在電話那頭驚喜而又狐疑地問道。
我於是連忙在電話裏把大概的情形和她說了一遍,然後告訴她我們的方位,之後掛了電話。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便看到有一大隊人馬朝我們的方向走來,當看到大部隊的時候,我和靳言連忙欣喜地揮手。
大姐和刑風也和這一隊人馬一起找過來了,大姐叫來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大家揮舞著砍柴的刀很快開辟了一條路,當我見到大姐的那一刻,真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再回想這一晚夢幻而又神奇的一切,不由得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