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幹了眼淚,往球球的病房裏走去,推開門的時候,趙秦漢正在屋裏來回地踱步,見到我回來,他臉上焦急的神情立馬崩開,他問我:“怎麼去了那麼久?他呢?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見球球依然在睡,走過去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並沒有很燙,這裏心裏才微微放下心來。
“護士剛才來量過了,他還有點點低燒,不過已經沒事了。小家夥大概累了,一直睡得很香,你也休息一會兒吧。”趙秦漢對我說道。
球球在醫院裏住了一個禮拜,因為趙秦漢告訴了他的父母球球病了,顧阿姨和他父親都來看望球球了,顧阿姨看到球球手上的針眼心疼得掉淚,他父親自我和趙秦漢結婚以來便對我的行為有著種種的不滿,所以沒有給我好臉色。但看得出來,他對球球還是擔心,不然不會親自前來。
他父母來過之後,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來探望球球的陌生人絡繹不絕,一個個打著來探望球球的名義,卻分明是掛羊頭賣狗肉,想趁機和趙秦漢一家人搞好關係。
我被這樣的官僚主義弄得不勝其煩,於是一個星期之後,我便把球球接回了鄉下。球球已經不發燒了,額頭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隻是發燒後留下了後遺症,他有些咳嗽和流鼻涕,趙秦漢的父母勸我讓球球多住院幾天,或者把球球接到他們家裏有保姆照顧,我沒有同意。這一天,趙秦漢的父親發了火。
“小書,有些話我本不當講,你們年輕人有你們年輕人的自由,我們家呢,也是民主的家庭。先不說你和秦漢突然領證的事情,單說球球,我們作為球球的爺爺奶奶,從他出生後就沒有見過他幾麵,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寒我們的心了?”趙秦漢父親不輕不重地說道。
顧阿姨見我低著頭,以為我受了委屈,於是連忙說:“老頭子,球球生著病呢,他生下來到現在都是小書自己一個人帶,我們也沒幫上忙,你就少說兩句啊。”
“哼!”趙秦漢父親冷哼了一聲之後,背負著雙手傲慢地走出了病房門口,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對趙秦漢說:“小漢,你出來!”
趙秦漢連忙跟著走了出去,顧阿姨又坐下來好言相勸了我一番,我執意堅持著自己的理由,顧阿姨聽我這麼說,於是戀戀不舍地看了球球一眼之後,同意了我要把球球帶回鄉下的決定。
我不知道趙秦漢的父親究竟對趙秦漢說了些什麼,趙秦漢回來後聽說我要回鄉下,於是直接去給球球辦了出院手續,我們當天下午便回到了潘家小鎮。
這一路上,趙秦漢的臉上一直沉鬱,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回到了農家樂、安頓好了球球之後,趙秦漢這才悠悠地開口對我說:“小書,我爸的意思,婚禮還是得辦。如果我們再往後拖下去,他就直接給我下命令了。”
“何必呢?趙秦漢,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你隻要跟你父母說孩子不是你的,你就可以有完美的理由跟我離婚了。離了對我們兩都好,你不覺得嗎?”我聽他這麼說,心裏本能地不開心起來,於是幹脆說道。
“如果我父母非要辦婚禮呢?你怎麼打算,我想聽聽。”他直接繞過了我的話,問我道。
“我不會出席的,就算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說,“球球還沒有痊愈,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行嗎?”
“如果他和陶夢然結婚了,你是不是就願意和我結婚了?”趙秦漢語氣平靜地問我,可是我分明聽到了那話裏隱藏的怒氣。
“我說了暫時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冷冷地說完,拿著球球的衣服走到了水池邊上。
我沒想到趙秦漢仿佛突然失控了一般衝過來從後麵抱住了我,他大聲在我耳邊問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見了他的原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隻要靳言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你就不會對他死心!無論我怎麼對你,他一勾勾手指,你就立馬回心轉意了!潘如書,你不要逼我!”
我被他的話給嚇到了,我拚命想掙脫但是掙脫不開,那一刻,我歇斯底裏地喊了起來,我說:“趙秦漢,你放開!”
“不放!你是我老婆!我難道連抱你的權利都沒有嗎?!”他說完,抱得更緊了一些,“我一直尊重你嗬護你到今天,可是卻得不到你一絲絲的回報。那個混蛋那樣傷害你,你還讓他抱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進病房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的衣服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