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沒有任何一點點欲望,這兩年裏,內心的仇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著我的內心,我心裏裝著太多太多的東西,我特別特別想你,我在想我能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你身邊,怎樣的方式能夠讓你接受而我自己也能接受。小書,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甚至聽說你懷孕的時候,我第一時間裏不是難過,而是就覺得這個孩子是我的,是屬於我們的,可是現在都被別人搶走了。趙秦漢就像是一個強盜,突然之間擄走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把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多年幸福毀於一旦。”靳言說著說著,又激動了起來,“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想我無論怎樣我都要把你奪回來,不管用任何方式,我都一定要讓趙秦漢付出代價。”
“那這兩年,你和陶夢然之間究竟是如何相處的?我不信你沒有付出任何感情,陶夢然是多麼精明的女人,她怎麼可能你任何都沒有付出,她便願意和你合作並且信任你。她,可不是我。”我不禁質疑起來。
靳言曾經一口一個“小然”的情景我記得清清楚楚,刑風和大姐也曾經側麵說過他們無論去哪裏都出雙入對,陶夢然對靳言的感情也並非隻是單相思的意味,這裏麵多多少少都有靳言的付出和努力。讓一個女人打消重重顧慮接受一個男人,我心裏明白不是那麼簡單。
這麼一想,原本有些被捂熱的心又一點點冷卻了。再想想自己,盡管這兩年對趙秦漢始終冰冷,但是在球球生病的那一刻不也曾經有過暖意萌動的時候嗎,不也曾經差點兒有過被他打動並感動的時候嗎?人非草木,人總有七情六欲,兩個人隻要相處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會有那麼一兩件事會給人帶來心靈的觸動,即便囚犯與警察在追追捕捕的敵對關係的過程中,也會從心底生出一絲惺惺相惜的意味來。人到底是複雜的情感動物啊!
我和靳言,從今往後想回到過去,哪裏有那麼容易,這一根根刺從紮到心裏的那一刻起便很難再拔出來了。擯棄前嫌、心無所恃在一起,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做到呢?
果然,靳言雖然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是緊接著他還是十分坦率地承認了:“恩,一開始為了讓她打消顧慮和疑心,我的確表麵上裝作對她很好的樣子……”
“具體呢?你都為她做過什麼事情?哪些事情讓她感動了?”我的心痛了起來,卻又忍不住想問。
女人在感情上若較真起來,是容不得半點兒雜質的。靳言見我一直盯著他看,頓時語氣有些支吾:“就……就那些討女人歡心的事吧,不過隻是剛開始,後來她漸漸折服了之後,我對她就開始不冷不熱了。那時候我已經掌握了我所要的信息,她漸漸變得被動了。小書,我知道你聽到這些心裏不舒服,但是我必須這麼做才能一步步接近她的公司內部,了解她都接觸哪些人,我才能知道我從哪兒找到突破口,你懂嗎?”
“具體呢?都做了些什麼?”我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絲溫度,我甚至全身都微微地發抖。
“你真的想聽嗎?”他猶豫著問我,“除了上床,其他該對女人付出的一切,都有過。”
“接吻,擁抱,舌吻,看電影,陪逛街……”當我嘴裏一個個蹦出這些詞彙來的時候,我的心也開始漸漸地涼了下來。每一個那麼美好的詞彙,用在他和那個女人的身上都讓我覺得心涼又齷齪。
我發覺我還是在乎的,我還是在乎這種背叛的,我容忍不了這些……想想心裏就覺得別扭,甚至惡心。
“舌吻沒有……”他的聲音輕得他自己都聽不見了,他又說,“沒辦法,一開始為了取得信任,隻能這樣。小書,我完全可以騙你,可是我還是想和你坦白。”
“所有你為我做的一切,你都為她做過,對嗎?”我抬起頭望著他,眼神裏充滿了絕望。
“不不,”他連忙搖手,他說,“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形式,可是為你,我是真心那樣去做的……”
“靳言……可是我和趙秦漢在一起連形式我都沒有做到,你懂嗎?我唯一一次和他稍微親密一點,是球球高燒不退那幾天裏他竭盡全力的幫助讓我有了絲絲的感動,我拉了他的手,靠過他的肩膀,僅此而已。”我喃喃地說道。
“什麼?你拉過他的手?還靠過他的肩膀?”沒想到,靳言忽然也激動了起來,“小書,你和他還有過什麼?他怎麼感動的你?那天我明明一直在,從球球發燒起到你們去醫院,我一直在後麵跟著,我一直在看著,我還在醫院和你那樣痛心的告別,你居然能夠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