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終於放開了我,笑嘻嘻地捏了捏我的臉,然後衝著小畫說:“你就是大燈泡。”
“你知道我是燈泡,還不趕緊給我介紹一個能配對的白熾燈?讓我一個人孤單單亮了這麼多年,你們怎麼好意思?”小畫在後座喊道。
“秦洋不一直在追你嗎,你總不給人機會怎麼行?”靳言發動車子,笑嘻嘻地說道。
“秦洋樣子沒你高,身高沒你帥,我要是找他,人家豈不是覺得我嫁得不如我姐?都怪你們,個個都挑那麼好的,害得我擇偶標準隻能一高再高。”小畫在後座玩笑地抱怨道。
“別鬧了,秦洋配你綽綽有餘好嗎?”靳言不忘了打擊小畫一句。
他們又開始爭執不休起來,我連忙勸道:“好了,你們別鬧了,我們說正事吧。靳言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他們這才悻悻地閉嘴,靳言邊開著車邊問我:“怎麼了?什麼事啊?”
我於是把小畫所說的情況說了一遍,小畫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靳言聽小畫這麼一說之後,蹙著眉頭說:“這事恐怕並不好辦,我估計,刑風壓根就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不然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我不知道大姐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目前這情況,我們隻能先去看看小雪再做決定。”我怔怔地說道。
我們一路開著車來到了小雪的奶茶店,如今七八年的時間過去了,小雪的店在學校周圍已經算是老店了。現在店的外圍被小雪用兩盆綠藤纏繞起來,看上去環境還挺優雅。
奶茶店的生意沒有前幾年那麼好,因為學校旁邊增開了好幾家店,所以競爭比較激烈。小雪最近又重新裝修了一下店麵,自己一個人做生意還要帶個孩子,估計手頭上比較吃緊。
我們把車停好後,往小雪的奶茶店裏走去,小雪剛好走出門外在門上張貼著什麼,小畫大喊了一聲:“小雪!我們來了!”
小雪看上去精神十分憔悴,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都習慣性濃妝豔抹,一臉素顏,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搭配牛仔褲,看上去人比從前更瘦了,眼角也滿是細紋,當年的風韻還猶存,但多少已經萎謝了幾分。
見小雪這副模樣,我心裏也吃了一驚,小雪茫然地看著我們問道:“你們不好好在家陪球球,怎麼來這裏了?”
“我把事情跟他們說了,我們今天就是為你的事情來的。”小畫大大咧咧地抖了出來。
小雪的臉色瞬間黯淡了兩分,她淡淡地說:“進來吧,上午也沒什麼生意,坐下來聊。你們想喝什麼?水果粥還是綠豆湯?”
“都可以。小雪,你別忙乎了,快坐下來吧。叮鐺送去上學了嗎?”我和靳言並肩坐下來之後,連忙問道。
“嗯,早上就送去了,下半年讀小學了。時間真快啊。”小雪悠悠地感慨道。
“小雪,你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我和靳言商量過了,你的病我們來湊錢治療,房子你該買還買,不行我們那套公寓低價賣給你,叮鐺上學得上,你的病也得治啊。”我幹脆不繞彎子地說道。
小雪十分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十分感激地看著我說:“小書,謝謝你,你們這才剛剛好過一點兒,就沒必要為我操心了。我自己能想辦法,真的不想麻煩你們。”
“這不是麻煩,對於我們而言,你已經是我們的親人了。小雪,不要和我們客氣。你在H城也沒有別的朋友,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幫你。”我握著她的手說道。
沒想到,小雪的個性比我想象得倔強,她搖了搖頭,笑著說:“真不用,要是你們為了這件事來的,那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忙吧。我自己可以想辦法,真的不需要麻煩你們。”
我沒想到她會直接給我們下逐客令,難道是我的話傷她自尊了嗎?我真的是從她的角度出發啊,我隻是不希望她延誤自己的病情。
可是小雪就像是鐵了心一樣,她不和我們討論病情,一口一個“自己能夠處理”,愣是不說半句別的,我也不知道她這是為什麼,又不好直接問她叮鐺的真實身世。
我們的談話就僵硬了在了那裏,小雪客客氣氣地給我們做了一頓午餐,又問我們現在的情況,問球球現在怎麼樣了,我一一回答,看似和從前一樣熟絡,可有些東西還是不太對味。
靳言見這情況,使了個眼色讓我出去說,我們於是和她們交待說去買點東西,走到了門外。
一到了門外,靳言自然而然先握住了我的手,然後說:“這件事,我覺得隻有刑風勸得動小雪。過去我就奇怪了,小雪對刑風的話特別聽,刑風說什麼,小雪一定會做。現在看來,也許當初他們之間真的有過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