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至於吧?這是要鬧哪樣?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我連忙跟了上去,拽住了靳凡。
“沐歆,你有時候是不是得注意一下你的說話方式?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沒教……”他大概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嚴重了,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靳凡,你什麼意思?”我一下愣在了原地,我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教養,是吧?”
“沒有,我沒說。”靳凡狡辯道。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出來,你就說我沒有教養好了,我接受啊。對啊,我從小就是沒有人管的野孩子,反正我怎麼樣爸媽也不擔心。我就是沒有教養,怎麼了?”我雖然嘴上裝做沒事,心裏卻委屈極了。
“沐歆,你真的有時候說話太直白了,你也不考慮別人能不能接受。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直白,那大家都會很尷尬。”靳凡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會為了你而改變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的話,我們從今以後就不要聯係了,反正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我繼續胡攪蠻纏地說道,隨後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不聯係就不聯係,你到時候可別怪我。”他在我身後喊道。
我裝作灑脫地揮了揮手,卻並沒有回頭,但是眼淚差點兒便從眼眶裏溢了出來。那一刻我覺得,靳凡一定心裏特瞧不起我,也許在他眼裏,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太妹。
我就這樣走了,他竟然真的沒有追上來,我在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發覺自己無處可去,但是又不想回家。
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爸媽壓根就不擔心我,連一個關心的電話都沒有。我望著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心裏覺得莫名的孤獨。
不知不覺我又走到了醫院的門口,看到有兩輛看起來很高級的商務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有一小隊人護送著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產婦從醫院裏走了出來,產婦身邊的男人對產婦嗬護有加,這時候,風忽然吹開了產婦包裹著臉的紗巾,我看到了她真實的麵容,當時心裏大大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竟就是那天在街頭安慰我的那個女人,我至今都沒忘記她的樣子,雖然產後的她看上去略顯憔悴,但是是她沒有錯。沒想到她遇到我的那天竟然懷孕了,當時她穿著寬鬆的裙子,還蹲在我的麵前,我真沒看出來她是一個孕婦。
她旁邊的那個男人穿著白襯衫搭配西褲,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有當官之人的氣質,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那女人上了車,後麵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姆抱著孩子也跟著進了車。
我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他們就這樣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心裏不禁湧起一種由衷的羨慕,我想她身邊有一個如此愛她的男人一定很幸福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一個家,身邊有一個如此疼愛我的男人。
天漸漸快黑了,我自己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下來,無聊翻著手機,看著靳凡的頭像,想給他發信息卻拚命地忍住,在手機裏胡亂翻著,越翻心裏越是雜亂得很。
我沒想到,陶夢然會給我打電話,今天在病房的時候把我的電話留給她了,她竟真的給我打了過來。
“夢然姐,怎麼了?”我接了電話,連忙問道。
“沐歆啊,你去哪兒了?你不是和小凡一起出去的嗎?怎麼會來的時候就隻有他一個人?”陶夢然在那邊問我。
“噢,我家裏有點事,我先回了家。怎麼了,夢然姐?需要我過去幫忙還是怎樣?”我突然無限積極起來。
“我請你去吃日本料理吧,生魚片敢吃嗎?”她問我。
“敢!”我回答得無比利落,事實上我從沒吃過日本料理,我隻是單純地沒有吃晚飯肚子餓。
“你在哪兒,我開車過來接你。”她對我說道。
我把我的位置報給了她,她很快開著車過來接我了。看來她真是一個有錢人,一個女人,竟然開著一輛紅色瑪莎拉蒂,真是騷包得很。
“這車也太酷了,連座椅都這麼性感。”坐進了車裏,我不禁感慨道。
“都開了兩年了,我還打算過一陣換一部車看看,這部車開得有點膩味了。”她說。
“好吧。”我頓時覺得差距過大,直接無話了。
我扭頭看了看她,她穿著一件做工精良的白底藍色碎花裙,頭發披肩,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看上去很豔麗的樣子,像極了現在網上那些長發披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