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蜀中唐門·秋風乍起凶與祥(2 / 3)

“是這樣嗎?”公孫俍問一旁的公孫桃下。

“是的。”公孫桃下沉鬱著臉,極不情願地回答道。

“好!那我就教你個打下天上太陽的法兒!”唐文的聲音從院門口響起。

“文伯伯!你說的,是真的嗎?”公孫桃下立馬跑上前去,又抱住了唐文的腿。

“是的,不過你也得跟陽兒一樣,不怕苦,每天來我這練。”唐文笑著,摸了摸公孫桃下的頭。

“舅舅,你為什麼要幫他?”何平陽又有些失落了。

“哈哈哈。”唐文笑著,又蹲下捏了捏何平陽的臉,“就興他爹幫你,不興你舅舅幫他啊?”

“好吧。”何平陽仍然有些委屈。

“你們去吧。”唐文站起來,揮手打發兩個孩子,“去屋裏玩吧,可別再置氣了。”

“舵主有心了。”公孫俍望著進屋去的兩個孩子,對唐文說道。

“趁這個機會,教他們武功吧。都是我們的後人,看起來天賦不錯,以後還得靠他們繼承衣缽啊。”

“是啊。”

“不如你我定個約,分別教他們兩個孩子,到時候讓他們一個折桃枝,一個射太陽,誰要是做不到,師父就輸了。”

“那兄弟我豈不是贏定了。”公孫俍笑著,“折桃枝多容易,而這太陽,又有誰能打下來?”

“哈哈。”唐文笑著,拍拍公孫俍的肩膀,“輸贏就那麼重要麼?無非是要兩個孩子學好武功。”

“舵主說得是,受教了。”

“你去總舵吧,有人找你,說是你的故人。二十來歲,長得實在是不堪入目。”

天黑之後,公孫俍帶著沉鬱的表情回到宅院。

“阿俍,怎麼了?看你悶悶不樂的。”林曦一邊幫公孫俍撣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問道。

“沒事,今天來了個人找我而已。”公孫俍低著頭,像是隱瞞著什麼。

“你跟人交手了?”林曦發現了公孫俍眉間的一搭淤青,連忙問道。

“是交手了。”公孫俍隻好坦白,“那人有兩把刷子,不過還是打不過我。”

“既然打不過你。”林曦說著,為公孫俍沏了一杯茶,“那為何還這樣愁眉不展?”

“難啊,難啊。”公孫俍緊鎖眉頭,“我感覺得出來,那人可是個乳虎。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不知以後功力能精進到什麼程度,著實深不可測。他走之前,就放下話,五年之後再來找我。還不知道,那時候會是個什麼結果。”

“究竟是個什麼人?”林曦聽不出公孫俍這神神道道的話中的意味,便直接問道。

“仇家!”

“哪裏的仇家?”

公孫俍不再回答,倒背著手,一個人去了書房,練起了自己那門不能讓人看的功夫。林曦見他又這樣離開了,無奈地搖搖頭,歎了歎氣,也隻好睡了。

第二天清晨,公孫俍驀地驚醒。他摸了摸額頭,甩下了滿手冷汗,又將手伸進衣服裏,感到某個東西還在,便長舒一口氣。

“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林曦突然坐起,伸手進公孫俍懷中一抓,帶出來一本被汗水浸得發黃的舊書,書的封皮上,寫著“五行金丹大旨”六個大字和“卷一”兩個小字。

公孫俍回頭看看林曦的臉,無奈地搖搖頭。良久,起身把東窗打開,眯著眼睛,用手掌擋著朝陽,慢慢地說:“這就是我擔心的事。”

林曦快速地翻了翻這書,書上全是些玄而又玄的句子和神鬼莫測的圖像,卻一點都看不懂。於是她合上書,遞還給公孫俍,從後麵摟著丈夫的脖子,輕言細語地問道:“都這麼些年了,你到底還有些什麼瞞著我的事?為什麼,你不肯讓任何人看你練功?”

公孫俍把書收回懷裏,握住林曦掛在自己胸前的手,側過臉對著她的耳朵說道:“不是要瞞著你,而是有些事我以為就這樣過去了,便不想再提,沒想到又有些人自己找上門來。而我練的功夫,不能讓除了之前海心山上的人看見。罷了,罷了,你都看到這書了,我就向你坦白吧。”

林曦不語,隻是聽著,窗外太陽越升越高,樓下街市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隻麻雀在房簷上跳來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