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綰和紀書黎喝完咖啡,又在學校裏的草坪上做了一下。他們學校的休閑草坪就相當於是情侶坡,不少善男信女悄悄坐在黑暗中,牽著手,枕著肩,在月影婆娑的樹下親吻。
看著一堆情侶坐在石凳上,女孩坐在男生的膝蓋上,兩個人深深地相擁在一起。
陶綰還以為是在甜言蜜語,拉了拉紀書黎,說:“我還換個地方,你再走過去會被那個男的暴打的。”
紀書黎笑了笑:“怕什麼,我還打不過他?”
陶綰翻了一個俏生生的白眼,然後兩人還是轉過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他們身後傳來細小的壓抑的哭聲,陶綰有些詫異,瞪著眼睛:“好好地,怎麼哭了?”
“可能畢業就分手?”紀書黎反問。
陶綰頓時沒有說話,別人畢業就分手,還是因為異地戀之類的,自己畢業就分手?是因為追星?
追星果然有些可怕!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張溪現了,不知道現在他過得怎麼樣,希望他能過得很好,陶綰由衷的希望。
如果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能很幸福就好了。
紀書黎摟著她,兩人穿梭在羊腸小道上,淡淡的,誰都沒有逾越最後的防線。
之後,紀書黎送陶綰回家,臨走前,她抱了陶綰一下,說:“晚安。”
陶綰點點頭,沒敢望他的眼睛。
回到家之後,看見手機裏有王慨喻的短息,問:“進展怎麼樣?”
陶綰皺著眉將手機放好,內心糾結萬分,同時,又有些埋怨王慨喻操之過急,逼得她心煩。
忽然,手機上提醒進來一條郵件,她連忙點開,之間上麵寫著:你好,我是半隱人阿耐,很高心為你服務。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陶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機立馬就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顯示未知來電。
“喂?”陶綰猶豫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是阿耐,剛剛你已經看過郵件了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洌洌的男聲,十分幹淨,像是青年的聲音。
“嗯。”陶綰心裏想,你是怎麼知道我已經看過郵件的。
自稱是阿耐的半隱人像是知道她內心的想法,說:“郵件裏設置了一個閱讀提醒,隻要你讀了,我這邊立馬就會有回應……”
陶綰十分鬱悶,但是嘴上沒有說什麼。
阿耐卻在電話那頭笑起來,聲音真的很好聽,像是山中清泉,斷斷續續的打擊在岩石上。
“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神秘,普通軟件都有的功能,隻是你們沒有注意到而已。”
陶綰無話可說,因為阿耐說的是實話。
過了一會兒,陶綰開始切入主題:“那什麼,我第一次接觸你們這個行業……”
“我知道,很生意的對象,都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沒什麼。”阿耐語氣十分歡快,顯得有些話嘮,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和人講過話一般,“所以你,現在腦子裏一定很混亂,感覺自己站在很多扇門口,但是又不知道從哪一扇門進去,對不對?”
陶綰很想說:“放屁!”但是阿耐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自問自答,“沒關係,我來告訴你。”
然後,阿耐開始介紹起來:“半隱人之所以這麼神秘,是因為我們能來強,能力強,所以收費很高,雖然收費高,但是我們能把事情辦得很漂亮……”
“好的,請說重點。”陶綰無語的坐到床上,耷拉著眼簾,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好吧,重點就是,你要我做什麼?”阿耐問,語氣開始鄭重其事起來。
“找我的父親母親。”
“具體情況說一遍。”阿耐說。
“具體情況不多,我知道的很少,況且我奶奶已經去世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陶綰一籌莫展。
“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說一遍唄。”阿耐似乎總是遇見這種情況,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在他看來,如果事情不棘手,根本就沒必要找上半隱人啊。
“我父母是在高中的時候偷吃禁果懷上的我,然後我爸爸來帝都上大學了,我媽在家裏帶我……我爸是孤兒,在家裏無牽無掛,我媽到帝都來找她,然後就失蹤了……我爸也找不到了……”陶綰回憶關於父母的事情,覺得十分遙遠,遙遠的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對於母親唯一的記憶就是,她抱著自己坐在村子上的橋上,無望的朝著柏油馬路。
那時候,陶綰還小,隻是覺得媽媽很年輕,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