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黎知道陶綰不見了之後,連忙聯係阿耐。

阿耐接到郵件通知,戴著帽子走到街邊的電話亭,給他打過去:“老板,你對這個陶綰還挺上心的嘛。”

紀書黎連忙回:“你去找到她,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這還用你說,這幾天我調查的事情正好有進展了,想要去找她呢,看見她狀態有異樣,就跟過去了。”阿耐眯著眼睛,雖然現在皮膚上擦了特意隔離紫外線的特殊藥品,不會造成什麼生理上的傷害,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對陽光很討厭。

“她現在在哪裏?”紀書黎問。

“帝都周邊,不遠,你放心好了!”阿耐笑眯眯的開始討價還價,“這一次價錢又要漲了喲。”

“掛了。”紀書黎掛斷電話。

阿耐將衣服的大帽子戴在頭上,在陶綰所住酒店對麵的房間住下,靠著超強的聽力,掌握著陶綰的一舉一動。半隱人有多值錢,就得有多強的能力。

傍晚的時候,陶綰拉開了門,出去了。

一分鍾之後,阿耐換上一身黑衣,而也跟著出去。在黑暗中,他一頭耀眼的白發看起來是那麼突兀,但是又那麼閃耀,十分好看。

他像是天生就該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算裏陶綰已經隻有兩米,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阿耐幾乎將自己所有聲息都隱藏在墨色中。

陶綰隻是覺得有些餓了,出來覓食,但是又不知道吃什麼,所以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浪蕩。看見有餐館,她想進去,又不想進去,如此,走了很遠。

忽然,視線中出現一家酒吧,她鬼使神差的就進去了。

陶綰的臉紅紅的,街上回頭率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這件衣服的緣故。她雖然穿成這樣,實際上隻是想到酒吧過來看看有沒有同樣失意但是過來來買醉的人兒,多少嘮個嗑兒解解心結唄。

當陶綰進了這種安靜舒適的酒吧的時候,她發現事實上過來買醉的人幾乎是沒有的。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至於喝醉個半死,她不敢要那種高度數的酒,醉死了出了事兒還要自己負責。

她的酒看起來很好看,但是實際上多半兒是雪碧。一個人在這裏喝著悶酒,就像是等人來撩的可憐小鳥兒。

可是事實上陶綰自己並不想讓男人來撩她,她隻想讓自己喜歡的人能陪在他身邊,能一起工作,一起嘮嗑。即使那個人可能會忙得不可開交但是隻要近在眼前,就真的是沒所謂了。她的要求不高,向來如此一直都是。

阿耐孩子氣的走過去,他偷偷在陶綰東張西望的時候把那杯“雪碧”換成了自己手裏那杯兌了威士忌的高度酒,陶綰沒注意,喝了一大口,然後覺得味道不對就吐了出來。

本來想破口大罵,但是轉身就看到了那一身標配,牛仔褲帽衫戴著口罩看不清的精致的臉,細軟的白發零零散散,眼睛明亮,帶著笑,像是少年。但是,如果陶綰沒有記錯,他應該有三十歲了才對……是什麼讓他年齡定格在十幾歲?陶綰對這個比較好奇。

當然,對於在這裏看將他,也同樣驚奇:“阿耐?”

“你怎麼會在這裏?”

“沒想到你也在這邊,過來打個招呼。”阿耐笑眯眯的說,在燈光下顯得慵懶,像是一隻蟄伏的貓科動物。

阿耐稍微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說話時候的小虎牙忽隱忽現真的特別可愛。陶綰也許是因為酒精上頭,伸手捏了捏阿耐的臉。這回是真的捏了捏。

“你打招呼的方式……也好特別哦。”阿耐往後錯了一步躲開了陶綰的手。

“你真的沒有男朋友啊?”陶綰看著的眼睛,花癡病又要犯了。像這種讓人覺得美好的男人,應該要有一個男朋友來疼愛才對。

“讓我咬斷他的喉嚨嗎?”阿耐把她隔壁的椅子拉過來坐到她的身邊,一挑眉梢,白色碎發下麵的眼眸閃過一絲撩人的殺氣。

像是曼珠沙華一樣,很美,很誘惑,但是也很危險。陶綰被他的神情閃得愣在原地,阿耐隻好轉移了一波話題,“不過既然見到你我也就和你說兩句。你最近不管怎麼樣都要注意安全,現在即使在這裏也多少不太平,還有,別越到事情就到處跑,你的男神,還是你的男朋友,都很擔心你的!”

“恩恩,我知道啦。”陶綰點著頭,夾著頭發的夾子都要掉了,“對了,現在紀書黎和小白怎麼樣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