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小姐最近日子過的有點舒坦。自從上次之後,她被以非法‘性’交易的名頭被拘留,在看守所裏待了一個星期就出來了。
而且和她接頭的人還是比較講信譽的,在事成之後,按照約定給了張依依一大筆錢。並且要求她出去之後就遠走高飛,不要留在冀州市了。
對方給了張依依一張卡,裏麵是一個相當大額的數字。具體多大不必細說,反正隻要張依依自己不胡來,合理花費的話這輩子都夠用了。
從看守所裏出來之後,張依依並沒有走。而是來到了位於東亭鎮的,她的姨娘家。
張依依之所以對冀州這麼有感情,和她的姨娘一家在這裏脫不了關係。張依依的母親很年輕的時候就得了白血病死了。她爸爸又不務正業,自從老婆死了之後就對唯一的獨生女兒非打即罵。整天喝酒,喝醉了就想起來自己一事無成一肚子怨氣,然後就拿張依依撒氣。
張依依的姨媽一家都是本分人,實在看不下去這個小丫頭就這麼整天受虐待,於是就把張依依接到了自己家裏,像是親生閨女一樣供她上學讀書。
姨媽家裏也沒有兒子,就有一個姑娘,是張依依的妹妹。兩個人在一起也像是親姐妹一樣,隻不過妹妹腦子不如張依依好用,當年沒考上大學,就去學了個美容美發,回來後在自家附近開了個美發館。
張依依倒是上了大學了,但是因為性格比較叛逆,腦子裏充滿了幻想,所以最後反而不如妹妹的日子過的好。人家早就結婚了,現在兒子都來回跑了,兩口子過的和和睦睦的,曾經讓張依依羨慕不已。
但是現在張依依不用羨慕誰了,因為她有了一大筆錢。
之所以臨走前要回來看一看,是因為張依依心裏還有兩件事放不下。第一,就是想要給自己的小外甥留下一筆錢,多少不論,也算是一點心意,來報答姨媽一家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第二,那就是她的心裏還有一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小”男人。張依依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也沒敢太多奢望,隻想著能跟他見最後一麵就好。
張依依來到了妹妹的理發館,妹妹正在給客人理發,所以隻是跟她打了個招呼,讓張依依先坐。
於是張依依就耐心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電視。電視中正在滾動播出冀州是電視台的新聞和廣告,一遍又一遍的全是有關新的城市副中心建設,高檔住宅小區什麼的
妹妹一邊伺候客人,一邊跟張依依閑聊道:“電視上說的,就是我們這一片兒的事情。現在這當官的,怎麼說吃就端的。年前整個東亭鎮都要拆遷,連咱們這理發館也得搬走。”
張依依隨口應了一句:“也是好事情吧,拆過之後就要住上新房子了。”
妹妹哼了一聲:“哪裏是好事了,雖然說是有補償款的。可是補償的錢一平米多少錢,新房子又一平米多少錢?等新房子建成以後,能不能買得起還兩說呢!還有這事兒操持的也太急了,就算要拆,也得等人過了年再拆啊!現在鎮長整天領著一幫城管和拆遷隊的人,到處動員。說是先拆的有優惠政策,多給錢誰信呐!從來都是人善被人欺,老實人才早拆,誰熬到最後,逼的拆遷的人沒辦法了,肯定就能多分錢。這事兒大家已經商量好了,非得給他們耗到來年去,到時候肯定多拿好多錢。”
張依依聽了之後也沒在意,笑道:“那現在電視上和網絡上說的釘子戶,就是說的你們這些人唄。”
妹妹笑道:“管他什麼戶,多拿錢才是正經的。本來就是自家的房子,不管是誰想要拆房子,肯定是要多賣點的。自家的東西賣不賣還不應該自家做主啊,誰想要拆,就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
張依依也不想在這上麵跟她繼續糾纏下去,於是就問了一句:“**呢?是五點放學吧?”
“是啊,這眼看就到點了,他爸爸去接了,一會兒就回來啦。”
張依依:“那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給孩子買點好吃的去。”
妹妹還客氣一番,但是張依依已經出門去了。不多時,手裏提著一大堆的酸奶啊之類的零食回來了。正趕上小外甥和他爸爸一起從幼兒園回來了。
小家夥跟張依依親,尤其是她手裏還提著這麼一大包的好吃的,當即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大姨,顛兒顛兒的就跑過來了。
張依依抱起小家夥親了個夠,抱著他回到店裏,把一堆好吃的放在了沙發上。
“我要出一趟遠門,還要趕火車,今天就不在家裏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