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白歎氣道:“也是一個苦命人,聽她說過,祖籍是雲南那邊的,好像還是個傣族人。這姑娘姓許,名字好像是叫許曼玲。她之所以會出現在老街這地方,據她說起過是來找她男人的。”
“三年前的時候,小兩口結的婚。因為家裏條件緊迫,剛結婚沒多久,她男人就來龍城打工。一走就是一年多,也沒有任何消息。一個新婚的小媳婦,硬生生在家裏等了一年多,也沒有消息。於是就坐不住了,來到這裏找她男人。找了一個多月沒找到,就開了這個包子鋪的營生,慢慢的找,已經找了一年多了。也是個癡心人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陳俊的心裏也有點不舒服,於是皺眉問道:“那他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易秋白:“那還真就不曉得了,總有人勸她不要再找了。說她男人要麼是混發達了,在外麵做了倒插門的。要麼就是在上遊的小煤礦上挖煤,早就死在礦坑裏了。要知道,涼水河上遊那塊地方,地底下可全是黑色的金子。小煤礦成百上千,發生個礦難死幾個人,簡直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這女人,她不信啊!說怎麼都是自己男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唉!”
石磊冒然插了一句話:“對,許姐是個好女人。俺娘說過,娶媳婦兒就得要這樣的。不用長得多麼好看,能吃能幹,靠得住就行。”
滿倉一點都沒有同鄉大哥的風範,很不合時宜的打擊傻兄弟道:“就這還要求不高!秋白哥這樣的聰明人,也就還弄了個傻媳婦兒湊活著。就你這樣的,有五姑娘就不錯了。”
石磊:“五姑娘?是誰家姑娘啊,人家能看上俺這做苦力的不?”
易秋白:“媳婦兒不是給別人看的,是跟著自己過日子的。雖然我這白撿的媳婦兒有點傻,可說真的,在一起時間長了,還真就有了感情了。搞的我現在每天出門,都擔心她會不會再跑出去丟了。倒不是怕別人也看上這瓜娘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關鍵就怕她再餓死在外麵了。”
陳俊嗬嗬一笑:“這就對了,傻媳婦兒也是個寶,總比我們這些沒媳婦的強多了。不扯了,昨天那船來了。”
話音剛落,昨天那卸炭黑的船就靠了岸。老板從船上下來以後,看到這‘葫蘆七兄弟’就是一愣。
“小陳,今天怎麼人多了啊!”
陳俊笑道:“剛認識的兄弟們,一起討碗飯吃。”
石磊又插嘴道:“俺們都是跟著俊哥兒混的,他是頭兒!”
老板麵帶尷尬道:“昨天我就感覺小陳這麼能幹的小夥子,將來肯定能有出息,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領著人幹活兒了。就是這活兒你一個人也能幹,這人多了,那分錢可就少了啊!”
陳俊:“嗬嗬,都一樣,人多幹活兒也多,大家在一起開心就好。老板,咱們還是老規矩,開幹吧?”
“行,開始吧!”
於是陳俊打頭,七兄弟就甩開膀子開幹了。
有了兄弟們,陳俊幹起活兒來一點都不比昨天自己的時候少出力。況且今天人還多了,那幹起活兒來自然更是快的多。
半個鍾頭,三十噸的炭黑就搞定了。葫蘆七兄弟也變成了非洲七兄弟。
老板走上前來從兜裏掏出來錢遞給陳俊:“數數。”
陳俊接過來大致看了一眼,就有點壓抑的問道:“怎麼還多了?”
老板有點不好意思,訕訕道:“嘿嘿,昨天看你一個人,又是新手,所以才給了你五百。其實按照行情,這麼些貨給800也不算虧,七百是折中價錢。你要是覺得吃虧,我把昨天那兩百再補給你。”
老板一邊說著,就又去摸口袋準備掏錢了。陳俊笑著一擺手:“不用了,談好的價錢,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再說都是昨天的事情了。”
老板豎起大拇指:“敞亮!老方我沒看錯人,以後有啥活兒,就全指望你們兄弟了。還有我其他同行的,回頭也介紹你們。”
陳俊:“好,那我先謝過方老板了,回頭事成我請你喝酒。”
方老板哈哈一笑:“好!就這麼說定了!”
搞定了第一單生意,兄弟們每人一百塊到賬了。雖然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陳俊幹的最快,出活兒多,應該多拿點。但是被陳俊拒絕了,正好七百塊,每人一百好算賬。
“這錢先就這麼分吧,走,我們去上遊看看,再接點什麼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