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高管和股東當然全都渴望大展宏圖,可他們也都明白,與普通海外機構合作也沒什麼,但是為東瀛軍方效力那可就是真正的叛國了——這位新董事長就是要把他們拉進漢奸這個萬劫不複的火坑裏。
看著榮豪的臉色和反應,眾人更是明白齊建林所說的應該不假了。
“你還是華國人嗎?!”
“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
“你爹當初怎麼不把你射在牆上,你是你娘生下來的胎盤養大的嗎?有沒有一點良心和腦子?”
一聲聲怒吼響起,眾人激憤不已,跳起來指著榮豪怒罵。如果不是齊建林阻攔,在場的這些高管和股東都恨不得一擁而上把榮豪圍毆一頓了,也顧不得什麼董不董事長了。
榮豪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世家子弟,對於這些小人物的暴跳如雷,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真正難纏的人物隻有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齊建林的身份來曆,能夠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壞事的也隻有軍方特勤人員了。
“想動我們榮家?先去照照鏡子,數數肩膀上有幾杠幾花吧!我老爸還沒退呢!由得你這種貨色來猖狂?”榮豪輕蔑地衝著齊建林說道。
齊建林明白榮大少爺說出這話等於是撕破了臉,擺出明盤以勢壓人,指望壓得自己知難而退,臉上不禁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對,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大校,也沒有幾杠幾花,當然比不上你們榮家樹大根深,座上客都是高官顯貴,不過那又怎樣?你沒招兒了就想起要拚爹了?先不說你拚爹有沒有用,你覺得你爹會為了你做下的事情拚上他的老臉嗎?你做下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就沒想想你爹!”
榮豪有點慌了,強作鎮定:“你們趁著老爺子到海外渡假就想動我?也太天真了!老爺子總是回來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當場拿出手機,手忙腳亂的開始撥號,但是打不通,於是又開始換了其他能聯係上老爺子的號碼撥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每撥打多一次,榮豪額頭上的冷汗也就多了一分,心也往下多沉了一分。
齊建林也不阻攔,抱著胳膊看他一遍遍的撥號,嘲諷道:“打不通是吧?”
“時差,老爺子這會兒應該在睡覺,那總能聯係得上的,又有什麼關係了?”榮豪強行辯解,還在死撐。其實他自己心裏所謂時差的解釋有多牽強,老爺子從來都不是自己接打電話的,不管走到哪裏都是隨身帶著秘書隨從,現在那些秘書隨從的電話沒有一個打得通,這隻能是老爺子授意下來,吩咐他們故意切斷了與國內的聯係。
齊建林用很同情的目光看著這位可憐的榮家大少。
“你以為你爹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突然出國渡假,又為什麼很反常的聯係不上?是楊小寶前天建議你家老爺子帶上你妹妹出國渡假,還讓他切斷與國內的所有聯係,免得操心家裏的事情。
楊小寶是在暗示你爹,最近的事情跟榮家內部成員有關,意思是讓你爹出國暫避,免得到時候為難。你爹對於這個也是早有感覺。所以問都沒問一句,就照辦了。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榮豪臉如死灰,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齊建林繼續補刀,說出了更殘酷的真相:“跟你這種自作聰明的蠢貨不同,楊小寶和你爹都是真正的聰明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就各自洞悉了真相,互相達成了默契。
你爹答應照辦的意思,就是同意把留在國內的榮家人——也就是你們兩兄弟交給楊小寶處置。而楊小寶給你爹的承諾,則是為升龍集團剜掉內部的暗瘡爛肉,從而確保整個榮氏家族的整體未來——當然了,這裏麵不包括你的未來。”
“你胡說!我爸不會不管我的!他楊小寶憑什麼,他就是個外人,就是個外人!”榮豪終於情緒失控,吼叫起來。
其實他此刻心裏也明白齊建林所說的就是真相,隻是不願意相信。他知道父親在原則問題上向來毫不留情——這也是榮家四代以來的傳統,每一代的不屑子弟或者是競爭中的失敗者,下場都非常悲慘。榮家也正是靠著這種殘酷的自我清洗,剜除不健康的家族成員,才得以一代一代蓬勃壯大。
看到這位榮家大少爺一副輸不起的德性,齊建林不想再跟他廢話了,搖了搖頭,歎息說道:“可歎榮老爺子一世英雄,居然生了你這麼一個孽種。”
榮豪暴跳起來,張牙舞爪朝著齊建林撲了過去。作為一個在單身母親身邊長到十八歲,才認祖歸宗回歸榮家的私生子,榮豪平生最聽不得的就是“孽種”二字,這是他心底裏最痛的一根隱刺。雖然齊建林所指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但還是徹底激怒了他。
強者的憤怒才叫憤怒,弱者的憤怒隻能叫垂死掙紮,壓根兒不足掛齒。齊建林輕輕當胸一腳,就將榮豪從會議室裏踹到了門外走廊上,光滑的地板讓榮豪的屁股在地上滑行了足足二十多米。還沒等他爬起,齊建林帶來留守在門外的兩個便衣隊員就將他按住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