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想出的“犯人審犯人”這一招兒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高四海這個特殊人物參與扭轉了形勢,迅速擊垮了納多等人的心理防線。都沒撐上一個回合,一個一個都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哎呀,油水不大呀。”吳元慶翻看了一下剛剛出爐的審訊報告,搖著頭把報告遞到了楊小寶手裏,“他們交待得到是幹淨爽快,可惜沒有多少用得上的東西。你來看看吧。”
“沒什麼好看的。你說沒有油水,那估計就是真沒有油水了。”楊小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失望的神色,含笑說道:“他們都是來自南洋小國,當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在我們華國境內布置情報網絡。你指望像撥花生那樣靠著這一夥人帶起一窩子潛伏間諜,那自然不可能。這些原本就是我的意料之中,我要的不過是他們的態度。隻要他們現在肯招供,以後就隻能做乖孫子了。”
吳元慶會意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楊小寶的意思。
對於任何國家的特工人員來說,被俘後叛賣國家,出賣組織機密都是最忌諱的事情。隻要納多等人招了供——哪怕招出來的東西並不是作用重大,這種行為都會成為他們終生的要命把柄。眼下這夥人被俘的時間尚短,逮人的時候又是一網打盡的,南洋方麵應該還並不知道他們被俘落網的事實。
因此他們回國並不到受到審查處理,照舊會在要害情報部門供職。最關鍵的是,他們從此之後隻能乖乖聽從華國方麵的招呼,更準確地的說是服從他楊小寶的任何指示。
否則的話,楊小寶隻要把這些人的在華國被俘的事實以及供狀拋出來,這夥人絕對是沒一個能有好下場。有了這幫子南洋當地的實權人物暗中協助,楊小寶接盤高四海在南洋產業的計劃就自然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了。
等到審訊結束,拿到納多等人親筆簽署的供狀之後,楊小寶立刻下令把他們全放了,當場解手銬送他們上車,直驅機場——送他們回國也已經訂好了。
“納多先生。”臨到機場送別的時候,楊小寶笑嘻嘻地拍了拍還是一臉懵逼,仿佛還在做夢沒醒似的納多的肩膀,“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楊先生,跟你做朋友我還真是不敢當。”納多隻有苦笑的份兒了,跟他身後的幾個手下也個個都一臉的苦相。
楊小寶哈哈一笑,掃了一眼納多等人,故意說道:“你們不遠萬裏跑到華國來一遊,感覺還是不錯的吧?臨要走了,幹嘛都這麼苦著臉?是在嫌我們招待不周嗎?你們這些人過來,我們不光是包吃包住,還包看病治傷,臨走了還送到機場幫訂了機場,沒讓你們自己掏上一分錢,這個待遇夠可以了吧?”
“是,是,感謝楊先生的盛情款待。”納多誠惶誠恐,滿臉諂笑,心底裏卻有一萬頭草泥馬跑過:你楊小寶的包吃包住那是讓我們吃牢飯好麼?就算機票錢,那也是華國情報付賬,又不是你自掏腰包請客!
“你知道我們款待過你就好。”楊小寶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道:“我們華國人講究有來有往,我們款待過你你,你回國以後是不是也要主動回報一下?”
納多深知其中的利害,但也不敢不答應,硬著頭皮答應道:“是,是。當然是要回報的。”
“好了,就送到這裏了,咱們擁抱一下,道個別吧。”楊小寶哈哈一笑,雙臂擁抱了一下納多,乘機把一個紙卷塞在他的手裏,湊近他的耳朵笑著說道,“這是我列的一個單子,上麵有我想要的東西,以及需要你回國後幫我辦的事。記住了,我最多給你一周的時候幫我辦妥。如果超過了期限,或者故意不出力,那你就會在報紙上看到你昨天那份自己親筆簽名的自供狀。”
楊小寶這番話說得輕聲慢語,納多聽在耳朵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渾身的冷汗刷了下來,把楊小寶悄悄塞過來的那張厚厚的紙卷捏在手心裏,肚子暗暗叫苦不迭:“媽呀,你這混蛋也太貪心太過份了,你交待我辦的事情那還能有容易的?如果隻是一件兩件,那我硬著頭皮給你做了也就罷了,可你特麼居然還列出了厚厚的一個單子!”
“怎麼,看你的臉色不大好,是有難處?”楊小寶的目光在納多的臉上掃了一掃,笑吟吟地說道:“要是你覺得辦不了,那我交給你的副手也可以——反正他也是跟你一起同機回國的。”
“不,不,辦得了,辦得了。我沒有為難,就是身體不大舒服,有飛行恐懼症,一上飛機就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