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豆子的砰砰聲響成一片,眾位大佬除了一直從政的卡思奇市長和幾位大商人之外,無一不是見過血的,哪裏聽不出來這是槍聲。眾人臉色大變,這裏是什麼地方,居然還有人敢在這裏持槍行凶?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投向楊小寶和卡斯奇市長。前者是這裏的主人,也是這一幹人的主心骨,怎麼應對得聽聽他的指示。後者則是本地的行政首長,更加有責任守護本地的治安,保證大家的安全。
卡斯奇市長臉色有些慘白,強作鎮定地說道:“大家不用怕,留在這裏不要出去,匪徒未必就是衝著我們來的,我馬上打電話調動警力過來火速趕過來支援。”
市長的這種安撫並沒有什麼卵用,眾人心裏很清楚,外麵的槍聲聽得如此清晰,近在咫尺,分明就是衝著這個房間裏來的。等到市長把警力調動過來,大家的屍體恐怕都涼透了、
槍聲忽然停了下來,走廊上響起一陣雜亂的呼喝:“2808房間裏的人聽好了,快點滾出來!不然我們就先開槍亂掃一通,是死是活那可就管不了!”
這番話先是本地語言說了一遍,接著又特意用中文吼了一遍,似乎是知道到這屋子有華裔在。
卡斯奇市長正急得跟無頭蒼蠅似的滿屋子亂轉,對著手機拚命呼叫著警力支援,聽到這幾聲吼叫,立馬嚇得一個哆嗦,兩腿一軟,整個人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眾人一看平日裏一副鎮定自若,頗有威嚴氣象的市長居然成了這個德性,心裏也都明白指望不上了,於是也隻能把目光全都投向楊小寶,等著這個華國年輕人拿出挽救危局的辦法來。
楊小寶環視全場,微笑著說道:“是福是不禍,是禍躲不過。指望一扇門能擋住子彈,保全自己的性命,那是不可能的。就請諸位隨我一起出去,我走在最前麵,各位跟在我後麵就好。有子彈我在前頭先吃,有錢大家跟在後麵先撿。”
這番話引發了一陣笑聲,人群裏的彌漫著緊張氣氛一下子鬆快了不少。楊小寶對著穿衣鏡整了一下衣服,雙手推開餐廳隔間的房門,大踏步走了出去。眾人別無選擇,隻得硬著頭皮壯著膽子跟在後麵。
一到客廳,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通往走廊的大門上被子彈掃射得跟馬蜂窩似,從上到下都布滿了彈孔。被釘在門後的馬魯多和多勒斯則是渾身布滿血窟隆,掛在門扇後麵已經死得涼透了。
眾人個個臉色慘白,其中膽子稍小一些的直接就兩腿篩糠了。他們這些人不是見過大場麵,也不是沒見過子彈和鮮血,而是眼下的處境實在太凶險。
他們這幫人雖然一個一個都位高權重,財雄勢厚,但是卻人人手無寸鐵,走廊外麵可是一群隨時都會衝進來端著槍一通橫掃的暴徒。子彈都是不長眼睛的,指不定下一秒就會在誰身上開出一個洞來。
眾人全都畏畏縮縮地躲到了楊小寶的身後,隻有沙娜雅沉著臉站在了他的身邊。楊小寶神色泰然,背著雙手麵對著門口的方向,沉聲道:“都進來吧!你們既然都端著槍衝到這兒了,難道還想讓我開門請你們進來不成?”
“楊小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外麵響起了一聲陰惻惻的得意怪笑,是黨虎的聲音,“你這尊神太大了,我三番兩次派人過來請到我的別墅小住,也都請不動你。我沒辦法,就隻好自己親自來請了。”
躲在楊小寶身後的這些大佬幾乎都與黨虎或多或少地打過交道,自然也都聽得出是他的聲音,不由得心頭咯噔了一下。人人都是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都不約而同地浮起了同一個念頭:“我們剛剛在這裏商量著要拆他的台,難道黨虎這麼快就知道了,親自過來找麻煩了?”
眾人神色惶然,楊小寶依舊鎮定自若,背著雙手,一動不動站在最前麵,等著人黨虎帶著人馬闖進來。
黨虎外麵大喝了一聲:“給我把門砸開!”
酒店客房的門鎖很是堅固,手槍子彈很難打透,門扇就沒有這麼結實了。隻聽見砰砰啪啪一通亂響,早就已經被得子彈打得滿是洞眼兒的房門堅持不到十秒鍾,很快就被黨虎手下的馬仔踹破,連同掛在門後的兩個死人一起被踹得稀爛。
黨虎在眾多馬仔手下的簇擁之下,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踱步而入。剛一進門,腳下冷不防地踩著了一攤子濕滑的玩意,沒站穩腳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撐在地上的雙手也摸到了一攤濕乎乎、粘兮兮的東西。
等到他爬起來身準備擦手,這才發現兩個手掌上沾到的竟然全是豆腐腦兒一樣的粘稠液體。再看到被打得稀爛的門扇後麵的那些血肉模糊的破碎屍塊,又抬頭看到了這滿屋子的黑白兩道的大佬,裏麵大部分還是他熟頭熟臉的,黨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滿肚子的囂張得意一下子全都變成了驚惶和沮喪。
“這這是怎麼回事?”黨虎驚疑不定,目光在人群當中逡巡,期待能有人給他一個回答。“黨老板,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楊小寶背著雙手,神色泰然麵對著黨虎手下馬仔手裏的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淡淡說道:“黨老板,恭喜你,你剛剛摸到的是馬魯多和多勒斯的腦花子。哦,對了,這兩個人你應該都是熟頭熟臉,他們的臉孔還沒有被完全打爛。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把他倆的腦袋捧起來認一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