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銀行,有保安,還有荷槍實彈的押運隊員,楊小寶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挾持自己。隻要自己衝著銀行保安和押運隊員喊上一嗓子,就算抓不住楊小寶,至少也可以他嚇跑,那五十萬也就可以不用掏出來了。杜小琳這麼想著,心跳砰砰加速,慢慢走上銀行台階。
“喂!”眼看著一個神色惴惴的陌生女人向運鈔車走近,押運隊員警惕起來,把手裏的散彈槍一橫,低聲喝道:“不要靠近押運車,你從那邊走!”
杜小琳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往前走近了兩步,開口喊了一句:“這位同誌”
忽然,背後的喇叭連著響了兩聲,打斷了杜小琳。她回過頭去,正好看見楊小寶坐在車裏看著自己,嘴角掛著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是一種洞穿了她的小心思之後的嘲弄。或者說是,有恃無恐。
僅僅是這樣一個含著笑意的注視,立馬徹底擊潰了杜小琳好不容易鼓起來的膽氣。盡管並不知道對方倒底憑著什麼有恃無恐,她還是慫了。沮喪之餘,杜小琳也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這個男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最起碼常規手段對他並不管用。
此時,押運隊員終於注意到這個陌生女士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意識到對方可能真有什麼麻煩,於是低聲問道:“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事。”杜小琳虛弱地應了一句,把打算求援的話咽了回去,低著頭走進了銀行營業大廳。
大約十分鍾後,杜小琳拎著一個大號紙袋子,回到了車上。錢是按照楊小寶要求的數目取了出來,杜小琳卻是一臉的悶悶不樂,氣呼呼地把車門關得山響,就跟要拆了車子一樣。
楊小寶賤笑了一下,不懷好意地提醒道:“這是你自己的車,把車門摔壞了,心疼的可不是我。”
“我要破這麼大一筆財,還不能讓我發個脾氣嗎?”杜小琳氣呼呼地在副駕駛座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把錢袋子往楊小寶身上塞,一臉嫌惡地說道:“錢給你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楊小寶抬手把杜小琳手裏的錢袋子擋開,發動了汽車,一邊很認真地說道:“你現在覺得很委屈很不甘心,覺得我是生生勒索走了你的一大筆錢。五十萬的確是一個讓你感覺很心痛的數目,但是在以後的某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為什麼今天不多給我一些,你還會感謝我今天拿你的錢。”
杜小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感覺徹底無語了——天底下居然還能有這樣的道理,勒索了別人的錢財還要讓別人感謝?她從醫多年,接觸的人物各形名色,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人物也不是隻碰到一次兩次,但是像此人如此厚顏無恥的,那還是真是第一次!
離開銀行跟前的停車空地,車子拐回到主幹道上。楊小寶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說道:“作為一個男人,照顧女人是應該的。為了表示感謝,我送你到家,然後我就可以在你的視線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