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帝夕弱的小腦袋靠在帝駿的膝蓋上,帝駿正埋頭批公文,一隻手撫著帝夕弱的小腦袋笑道:“怎麼?又撒嬌,天天在我這裏撒嬌也不是辦法,得趕快給你找個婆家,到時候你就可以天天在駙馬爺的懷裏撒嬌!”
“皇兄,我不嫁嘛,人家還小!”帝夕弱撒著嬌道。
“都十七了,還小?”帝駿寵膩的捏了捏她的小瓊鼻。
“皇兄,我今天看到九哥想娶的靈犀夫人了?是個很特別的女子呢!”帝夕弱望著帝駿的眼睛。
“哦?怎麼個特別法?”已過三更,案台上的燈花結了又爆,爆了又結,帝駿卻還在批奏折,是個稱職的好皇帝。
“她眼睛大大的,眉毛彎彎的,嘴巴小小的,頭發黑黑的,皮膚白白的,骨胳小小的,身上肉肉的????”說著說著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帝駿把帝夕弱溫柔的抱上龍榻,用白狐皮蓋了,回到自己的位置,想到夕弱剛才提到的女子,什麼大大的,彎彎的,小小的,這樣籠統的概述,鬼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啊!
看到龍榻上那小小的一隻,他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夕弱什麼時候才能像正常女子一樣長大!
看到夕弱,他突然想到了月玲瓏,想到那晚她那絕決的眼神,眼角就濕潤了!
他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淚水,心道,她就那麼抵觸他嗎?
帝駿雙手撐著頭,突然感覺好疲憊。
他已經三天沒刮胡子了,魂穿來的月玲瓏見了他肯定要罵他是不愛幹淨的邋遢大叔了。
不知不覺帝駿就睡著了,突然一陣涼風灌進來,把他驚醒,想到夕弱身體弱吹不得風,就起身把四麵窗戶都關緊了。
手上冰冰涼的,半夜裏好像下起了雨,這個冬天好像雨水特別多,也比往年冷,難道連天都在為他傷心,為整個南楚傷心嗎?
夕弱占了他的龍榻,又想著月玲瓏的事,帝駿一夜沒睡好。
天亮了就醒了,抬頭一看,雖門窗尚掩,窗上卻光輝奪目。
帝駿想必定是雨停了,日光已出,他忙站起來揭起窗屜,透過玻璃窗往外一看,原來不是日光,竟是一夜大雪,雪已經有一尺多厚,天上仍搓綿扯絮一般下著。
南楚已經有十年末下雪了,帝駿內心歡喜,是說昨晚燈花結了又爆,爆了又結,原來是這個喜兆。
忙喚人來盥漱,盥洗完畢,在皇袍外加了一件茄色哆羅呢狐皮襖子,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帝夕弱見窗上光輝奪目,照得她睜不開眼,她用手遮在額頭上弱弱的問:“皇兄,是出太陽了嗎?怎麼窗上那麼耀眼?”
“不是出太陽了,是下雪了!”帝駿笑道,那笑容中有一股能把人融化的溫暖。
“下雪了啊!南楚已經有十年未下雪了呢!”帝夕弱揭開窗屜,隔著玻璃窗往外望,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像一片雪海。
“皇兄,我要堆雪人,我要打雪仗!”帝夕弱揭開蓋在身上的白狐皮,趿著蝴蝶繡花鞋,迫不及待的往殿門外奔。
帝駿一隻手就把她擰了回來,放在龍榻上,命令道:“不準堆雪人,更不準打雪仗!乖乖的給我坐在這裏!”然後轉身對總管太監道:“去把多羅國進貢的白狐裘和小羊羔皮的軟靴取來!”
不一會兒,就取來了,帝駿親自給她穿上,一邊糸胸前的蝴蝶帶子,一邊道:“這是多羅國進貢的白狐裘,是用白狐狸腋下的毛做的,一共兩件,這件鵝片金羽緞麵的給你,還有一件大紅羽紗麵的留給你失蹤的皇嫂!”
領口的蝴蝶結打好了,帝駿又蹲下給她穿上羊皮小靴,站起來打量了一番,讚道:“真好看!若是玲瓏此時也能穿上這一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