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被人用法術懸浮到了半空中,雖然離地也僅有兩尺的距離,但辛饃還是覺得尾巴踩不到實處,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洞府中的寒氣繞過了厚厚的袍子,纏上他的尾巴尖。
“嘰嘰嗚。”他連忙抱著木盒,可憐巴巴地喚沈青衡。
人類,有冷氣在凍我尾巴。
我要回床上去。
沈青衡正背對著他站在巨大的白玉榻前,垂眸看著床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男人聞言,側過身來,僅僅瞥了心魔一眼,那長袍便自動自發地將辛饃的尾巴尖裹了起來。
這下可好,本來辛饃穿著這袍子就太大了不合身,一被裹起來,就和套了麻袋差不多了。
冷是不冷,可到底有點醜。
“嘰嘰嗷。”
這樣穿不好看。衣服好大。
軟嫩的叫聲脆生生的,又纏人又愛嬌,直往沈青衡的耳朵裏鑽。
先前辛饃說身上冷,沈青衡便給他套了自己幻化的法衣,這黑袍乃沈青衡真元所化,不僅刀槍不入,還冬暖夏涼。
修士一般都不會將法衣交給他人,畢竟這等同於本命法寶,如沈青衡這般隨意送出去的委實少見。
可送出去了還不夠,小心魔說尾巴尖冷,那便略施法術,裹起來,橫豎法衣可大可小。
如今又說太醜了。
沈青衡心念一動,辛饃便從後方飄了過來,一直到他跟前。
因為領口太大,辛饃整個薄薄的肩背都裸露在外,雖說有銀發遮擋,但到底衣衫不整。
男人垂眸掃視了一圈,伸出手,將滑落的衣領往上提了提,手中純白色的玄妙術法閃過,領口便跟著變小了,一直幻化到貼合辛饃的小身體才罷。
“嘰嘰!”辛饃一看衣服變小了,不由彎起桃花眼,露出一個小小甜美的笑容。
袖子也要。
他伸出了小胳膊。
沈青衡瞥了一眼過長的衣袖,卻沒有將袖子縮短,隻是伸手過去,一節一節幫辛饃挽起衣袖,到了手腕處,才施法將袖筒變小。
“嗷?”辛饃一邊衣袖被整理好,晃了晃小胳膊,一臉不解。
人類,為什麼不把它變短?
沈青衡長眸微斂,將另一側的袖子也整理完畢,卻並不開口解釋。
弄完衣袖,下擺和腰身都跟著縮短,但也沒有完全到合身的程度。
辛饃便捏了捏腰間的布料,給男人看。
“嘰。”
太肥了。
“你以龍尾行走,太合身反而行動不便。”沈青衡冷淡地解釋。
辛饃一聽,埋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尾巴,也認同地點了下頭。
這法衣款式簡單,上麵繡有黑金色的暗紋,卻看不出具體是什麼樣的圖案。
其實並不太適合給辛饃穿。
龍族並不穿人類的衣物,辛饃氣質幹淨懵懂,哪怕因為畏寒不得不穿,也更適合白色和銀色,甚至是大紅都可以。
畢竟他很小,紅色喜慶,也顯氣色好。
可終究,即便這些考慮沈青衡都想過,他也沒有選擇換掉這身黑衣。
銀白的長發披在墨色的衣袍上,襯著雪色的脖頸和小臉,是極致的黑與白,輔以嫣紅的唇珠點綴,令人驚豔的純真昳麗。
沈青衡定定地看了心魔一會兒,方將人挪到一側。
“嘰?”辛饃疑惑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