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珃點了點頭:“知道了。”
......
當肖珃走進肖嘉年的房間的時候,肖嘉年正坐在竹椅上閉目養神,好像根本沒有發現肖珃回來了一樣。
肖珃打量了一下肖嘉年,臉色和精神看起來都還好,於是懸著一顆心也就慢慢放了下來。
沈茵見肖珃一直不肯說話,連忙低聲勸道:“珃,你也不跟你爸打個招呼?”
沈嘉年聽到沈茵的話,閉著的眼皮突然閃了閃,但是,卻沒有睜開眼睛。
肖珃知道他肯定是聽到了,故意不願意睜眼看他的。
肖嘉年總是這樣,總是用一副鐵石心腸示人。
所以,肖珃一直覺得自己從沒得到過父愛。
對父親,一直心存抵觸。
包括現在,也一樣。
但是,考慮到肖嘉年正在病中,他還是低低低說了一句:“爸,我回來了。”
肖嘉年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將目光投向肖珃,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後又閉上了眼睛,問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肖珃沒有作聲。
以往兩父子隻要一見麵,說不上兩句話就肯定會吵起來。
這次,是肖珃在努力地克製著。
沈茵擔心兩父子一會兒又吵起來,連忙走到了肖嘉年的身邊,一邊幫他順著胸口一邊責備道:“嘉年,肖珃這麼久沒回來,這才剛到家,你怎麼就這樣對他說話?”
肖嘉年沒有接沈茵的話,而是閉著眼睛,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上一次回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肖珃記得,他上一次回來是半年前,那天是肖嘉年的生日。
但是,就在生日宴上,兩個人還是鬧翻了,他飯也沒吃,直接走了。
肖嘉年見肖珃沒有回答,突然冷笑了一聲:“怎麼?想不起來了吧?想不起來也正常,都大半年過去了,如果是我,我也想不起來了!不過,我就算怎麼著,都還記得這個家。你呢?恐怕是連家都快要忘了吧?”
肖珃依舊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也正是因為他的沉默,引起了肖嘉年的不滿,一直躺在沙發上的肖嘉年終於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體,將目光投向肖珃:“問你話呢!”
“肖珃......”沈茵在一旁低聲提示道,希望他能給出點兒反應。
肖珃動了動嘴唇,吐出兩個字:“沒忘。”
肖嘉年抽出一支煙,剛想點著,大概是想起自己尚在病中,又放了回去,
然後,繼續對肖珃說道:“你都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考慮結婚的事情?”
當肖嘉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寧馨將目光投向肖珃,眼中滿是期待。
肖珃回答道:“還沒考慮。”
肖嘉年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沒有叫沒考慮?是還沒找到合適的?還是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啊?”
肖珃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聲音雖然不高,但是語氣裏帶著堅決。
他一直不希望肖嘉年過問他的私事。
肖嘉年看了看沈茵,說道:“你和寧馨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他單獨說。”
沈茵看了看肖嘉年,又看了看肖珃,似乎有些不太放心。
寧馨連忙說道:“阿姨,要不我們倆還是先出去吧?伯父和表哥很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男人之間的事情,咱們女人不方便聽。”
說著,就快步走到了沈茵身邊,親昵地拉起了她的手。
沈茵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跟著寧馨朝著外麵走去......
沈茵和寧馨剛走出去,肖嘉年就指著他旁邊的一張沙發,對肖珃說道:“坐吧。”
聽這語氣,沒有剛才那麼生硬了。但是,卻依舊沉著臉。
肖珃走過去,坐下,眼睛沒有看肖嘉年。
肖嘉年說道:“現在‘嘉年實業’發展得一直不太好,這個消息你是知道的吧?”
肖珃點頭:“嗯。”
“嘉年實業”是從事床上用品生產和經營,屬於家族生意。
之前,嘉年實業的名字並不叫嘉年實業,而是叫“嘉實家紡”。掌舵人也不是肖嘉年,而是肖珃的叔叔肖嘉實。
這麼多年來,肖嘉年和肖嘉實一直在爭奪嘉實家紡的股權,雖然一直對外封鎖消息,但是長期的“內戰”耗去了二人大部分的精力。
這些年,“嘉實家紡”的生產經營情況大不如前,而肖嘉實就在這個時候放棄了20%的股權,肖嘉年才終於成了“嘉實家紡”的掌舵人。
並且,將“嘉實家紡”更名為“嘉年實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