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重人格？”
“雙重。”
“那現在的他呢，是主人格嗎？”
“不是，是分裂出的第二人格。”
林灣灣從他平靜的語氣下感受到一股壓抑，抿了抿唇。
“精神分裂一般是由環境因素或者本人曾經遭受巨大刺激而引起的一種精神疾病，想要治愈，必須解開心結，不然藥物治療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其他人格衍生的形象，一般是本尊的內心縮影。
以前的林曉，曾經拍攝過一部女主角是精神分裂的電影。
女主角是常年被欺負的小可憐，渴望得到保護，一次偶然，一個會格鬥術的女人打跑了猥褻她的公車流氓，心裏敬佩她的勇敢，慢慢分裂出了以那個女人為原型的第二人格。
林灣灣腦海中交替閃現過兩張臉，一張冰冷張揚，一張脆弱膽怯。
看來……傅之年的桀驁不馴隻是保護色，內心其實極度缺失情感。
“你說的對。”
陸湛北鬆開她，身體一歪窩進沙發中，一手撐額，視線晦暗的看向某個方向。
“他年幼的時候，的確遭受過一些刺激。”
“那你有沒有試圖解開他的心結？”林灣灣很懂事的沒有去探究別人家的秘密。
陸湛北搖搖頭，“你也知道他的性格，覺得他會這個機會？”
林灣灣想起傅之年身上疏冷的氣質，深以為然。
“其實他心裏很渴望跟你親近的。”
否則分裂出的人格，不會因為陸湛北一句輕描淡寫的關心就那樣高興。
沉默半晌，陸湛北勾了勾唇，“也許吧。”
他站起來，拍了拍林灣灣的腦袋，“時間不早了，去睡吧，傅之年的事我來操心就好。”
林灣灣看出他不想再多談，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倏地，想起了什麼，回頭用詭異的眼神盯著他。
“陸湛北，那個沈知憶是怎麼回事？”
陸湛北一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氣的林灣灣咬了咬牙，問的更直白了。
“你和沈知憶到底什麼關係？”
陸湛北平時優雅帶笑的樣子都是麵具，其實本性清冷，不好接近。
可在和沈知憶聊天時，那種自然親近是個傻子都感覺出來。
陸湛北緩緩說道，“類似你和司翰的關係。”
一句話，把林灣灣堵的啞口無言。
這是吃醋她有個要好的男性朋友，所以不甘示弱的把沈知憶弄出來，想和她打擂台？
這男人的心眼有針尖大嗎……
“算你狠！”林灣灣徹底沒了發作的借口，灰溜溜的跑了。
看著她的背影，陸湛北輕笑出聲。
第二天林灣灣下樓時，陸湛北和傅之年已經都在餐廳了。
傅之年脊背直挺，顯出一種莫名的緊張，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滿足感。
“你們起的可真早。”
林灣灣打了個哈欠，伸手往骨瓷盤裏抓起一塊三明治，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陸湛北給她夾一塊小火腿，又推去一杯牛奶。
林灣灣投桃報李般的回夾了一塊三明治放到他碟子裏。
吃的正開心，她餘光不經意瞥到傅之年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裏的渴望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