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內氣血翻湧,席靳宸忍不住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開始天旋地轉,最後眼前一黑,身體一歪,重重倒了下去。
中國,某山區,礦井深處。
這是一個私人的煤礦,礦井開到地上深處500多米,暗無天地,除了,隻有一雙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在略顯昏暗處閃動。
“小光,你來這裏多久了啊?”
黑暗之中,一道明顯壓低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靜,聽聲音很年輕。
開口問話的是個頭戴帽子,個子矮小的人,他體重偏瘦,長相……長相已經不重要了,在這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烏漆墨黑,看不清長相,隻有牙齒和眼白是白色的。
被詢問的小光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蹲在地上來來回回的運輸煤塊,聽到他問,小光抬頭朝他一笑:“俺來的時間可長了,都有大半年了。”
“哦。”年輕小夥子點點頭,自顧說著,“我來的時間不長,一個星期都不到。”小光嘿嘿一笑,摸摸後腦勺,說道:“俺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年輕小夥子顯然有些驚訝,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和小光開始閑聊。
“聽口音你是外地人,這礦井裏都是俺們村裏的,很少有外地人來,你是第一個,所以有什麼陌生人來,俺們都知道。”
年輕小夥子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正好到了中午午飯時間,工頭將午飯從礦井上麵放了下來,工作排隊一個一個去領飯盒。
午飯並不好,每人兩個饅頭,給正在發育期的小頭明顯是不夠的,年輕小夥子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另一個饅頭遞給他:“你吃吧,多吃點。”
“俺可不能接!”小光連忙擺手,“這兩個夠了。”
這個礦井裏一共有十多個工人,每個人都沉默寡言,皮膚黝黑,他們不善言辭,甚至說不了普通話,隻會說一些當地的語言,他們的年齡在三四十歲左右,長期受著壓迫,幹著常著無法想象的工作。
“拿著吧。”年輕小夥子把手裏的饅頭塞到了他手裏,衝他和藹的笑笑,“我吃的不多,你多吃點。”
他們早上五點起來就要工作,連續工作十八個小時,再加上吃的不好,長期營養失橫,使他們看起來麵黃肌瘦。
兩個人推搡期間,另外那些礦工每個人都低頭吃著手裏的饅頭,有時候會抬頭看他們一眼。
年輕小夥子將饅頭放到了小光的碗裏,笑笑:“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吃不飽,過兩天就能吃飽了,再說了,你們這裏的饅頭一個頂兩個人,很大,我吃了一個,就相當於吃了兩個,別擔心我啦。”
小光還是不肯吃,年輕小夥子拿起饅頭送到他嘴裏,小光抗拒之間,一不小心握到了年輕小夥子的手,愣了一下,年輕小夥子立刻把手抽了出來,“快吃吧,等一下又開始工作了。”
小光最後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拿起饅頭吃了起來,年輕小夥子坐在他旁邊,一直問著一些關於礦井,還有礦井老板以為他們工人的一些事。
小光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年輕小夥子認真的聽著,一雙眼睛在黑暗之跟閃閃發亮。
“你為什麼要問這麼多?”小光低著頭咬了一口饅頭,“俺也不知道老板的一些事,反正在這裏做事,俺們就有錢拿,還有啊,你可小心一點,千萬別讓工頭聽到你這樣打聽礦井的事,否則會被打的。”
年輕小夥子笑眯眯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小光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做事?”
來這裏做事的人都是家裏特別窮困的,廉價的工錢,辛苦的苦力,還有凶惡的工頭。
“我?”年輕小夥子指了指自己,“當然是因為錢。”
“可是這裏的工錢並不高。”
“那為什麼你們還要在這裏工作?”
小光吃完了最後一口饅頭,“俺從小沒有父母,隻有俺爺爺奶奶照顧我,他們年紀都大了,還生了病,我隻能來這裏工作賺錢給他們治病。”
“那為什麼不離開這裏?”
“不能。”小光搖頭,“因為工頭他們會打人,還會打俺的爺爺奶奶。”
年輕小夥子抿了抿嘴角,沉默了下來,能夠明白他的意思,這些惡霸在當地為非作歹,賺錢黑心錢,沒了良心,也沒了人性,當地的政府也不管,和這些奸商狼狽為奸。
礦井裏安靜了片刻,很快年輕小夥子就又笑了起來,“沒事,以後你們就不必受這些罪……”
‘啪’的一聲,忽然一響,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臂上就狠狠一痛。
“還不去做事!都不想要錢了嗎?!”伴隨著一聲怒吼,工頭手裏的鞭子又甩了下來,甩在小光腳上,疼的他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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