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臭小子！”吳慧娟簡直快要被他給氣死，“你跟她扯證了嗎？別給我提法律，法律就應該給你這個不孝子判刑，眼看著你一天天年紀大了，還不真正的找個……”
“媽，我能不能收回剛才的話。”季坤截斷她的話，“您不用找人給我收拾房間了，等一下我就回去，免得我被您給念死。”
吳慧娟捂著胸口一臉難看：“有一天我要是生病了，絕對是被你給氣出來的。”
“您不用裝，上個星期您去醫院體檢的報告還躺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裏呢，各項指標都好的很，一點毛病也沒有。”
“你……”
“不用惦記著催我的事，你催催席靳宸的，他比我大那麼多歲都沒有結婚，您怎麼不替他急一下？”
吳慧娟的嘴巴囁嚅了幾下，半響後長長歎了口氣：“我敢說他麼？他的事一向是他自己做主！我要是他親媽就不顧及這些了，可怎麼說我也是個後媽。”
季坤撇了她一眼：“媽在這個家裏沒有誰把你當外人看，你自己不要一直有這樣的心理。”
吳慧娟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季坤起身：“我還是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您快點上去休息休息。”
“哎，不是說了要留下來休息的嗎？”
“一見麵就逼婚，我還敢留下來嗎？”
吳慧娟：“……”
最後季坤還是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洗完了澡他出來，躺在床上卻一直睡不著，終於在枕頭下麵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遲疑片刻，給程鳳楠發了一條短信：“早上習慣幾點吃早餐？”
手機一直沒有動靜。
二十分鍾後，終於‘滴’的一響，隻有一個簡單的標點符號：“？”
等了這麼半天才等到她的回複，季坤覺得自己怎麼著也要矯情一下，過個兩三分鍾才回複她，可手指已經不聽話的輸入下了一句話：“摸清你的飲食習慣，好掐好點請你吃飯。”
瞧瞧這沒出息的言論，他都快要鄙視自己了。
又過了半天，那邊回了：“……還是不要麻煩你破費了。”
季坤立即回：“你說過我們還可以繼續當朋友，難不成你想反悔了？”
程鳳楠：“……好吧，正好早上我也沒事，你要是不嫌早，我七點就要起床吃早餐了。”
“我去接你。”
“好。”
季坤沒有在回複了，重新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了，甚至嘴角又微微勾起了一抹笑，笑著笑著，那抹笑容凝固下來。
席季坤，她都結婚了，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沒有答案。
他帶著煩躁感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裏夢到了程鳳楠，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就如幾年前那樣，兩個人在這個屋子裏，過著屬於自己的小日子。
她給他做飯，他準時上下班回到她的身邊，吃飽了不想動就摟著她靠在沙發上陪她看偶像電視劇，然後她哭的稀裏嘩啦，他就一邊罵她腦殘，一邊抽紙給她擦眼淚。
不想看電視，就和她出去在最近的商場逛街買東西，也不開車，兩個人空手慢慢的去，回來的時候手裏有了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她提不動了，就央求他給她提著，走不動了，就死皮懶臉的讓他背，甚至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隻是死皮懶臉的張開雙臂，讓他背她。
他無可奈何之下隻有蹲下身背她，一邊背一邊罵她身體差，走這麼一段路就開始嚷嚷著受不了，然後叫她明天一起同他去健身房鍛煉身體，或者第二天早早的起來，拉著到戶外晨跑，她在他背上笑嘻嘻的說好。
可是一回到家裏，洗了澡之後的兩個人在床上熱烈的糾纏，第二天一覺睡到大中午，哪裏還會有晚上的壯誌豪言。
那段回不去的時間啊，季坤在夢裏冷眼旁觀的看著，像一個身外客一樣看著，看到最後竟然的跟個娘兒們一樣落起淚來。
然後瞬間他就被驚醒了，醒過來的他扭頭一看時間是半夜兩天，他背後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張嘴粗喘的呼吸，抓起被子的一角胡亂擦了一下臉，下一秒，又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他竟然……
伸手把褲襠一摸，季坤苦笑一聲，多少年沒像青少年時期那樣……隻不過做了個子芊的春夢，就讓他這樣狼狽不堪。
他起身換了床單，又去灌了一大杯冷水，這才重新躺回到床上，想著明天一早還得去接人吃早飯。
然後重新漸漸熟睡。
第二天季坤果然準時來到了唐悠悠的小區，程鳳楠不得不陪他去吃了一頓早餐。
隻不過過了一個晚上，程鳳楠就明顯的察覺到了季坤的變化。
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朋友。
不管是眼神，還是動作，甚至是語言，他都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朋友。
似乎她昨天晚上的話奏效了，他都聽了進去。
程鳳楠怔怔看著他的臉。
“怎麼了？”季坤摸摸下巴，“我臉上沾上髒東西了？”
程鳳楠回神，搖頭，垂下眼眸：“沒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