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一直持續了兩三個小時，等到手機‘滴’的一響，葉子芊立馬看了，然後把手機收起來，對坐著的吳慧娟和老爺子說：“爸媽，手術結束了，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好好好，快過去看看。”
三個人一起來到手術室的門口，就看到手術室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季坤急急迎了上去，白大褂的醫生取下口罩，說出來的一句話吳慧娟親耳聽到：“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什……麼？
吳慧娟錯愕看著滿手血的醫生：“大夫，您說什麼？”
“您就是家屬吧？請您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死亡時間是下午一點零五分……”
吳慧娟急急去看季坤的表情，兒子的表情她這個當媽的看了一眼就已經心碎了，季坤像失了魂魄一樣，雙眼血紅的朝手術室裏走過去。
“坤坤……”
吳慧娟慌亂的叫了一聲，立刻急急跟了過去，手術室裏的手術台上，程鳳楠躺在那上麵，身上蓋著白布，一張染著鮮血的小臉露出來，雙眼緊緊閉著，沒有一絲氣息的樣子。
一個月後。
阿成正在辦理公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伸手接了：“喂，哪位？”
“是我。”吳慧娟直接問，“坤坤還是沒有回公司？”
阿成立即回答：“是的夫人。”
“那沒什麼事了，你先忙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阿成。”
“不，不辛苦，應該的。”
打完電話的吳慧娟直接來到季坤的公寓，開了門進去，刺鼻的酒味就鑽往她鼻子裏鑽，客廳裏的茶幾酒瓶子亂七八糟的放在地上，季坤穿著衣服睡在沙發上，邋裏邋遢，頭發胡子亂糟糟的，看起來哪裏還有平常好看俊朗的樣子。
“坤坤？”吳慧娟輕聲叫著兒子的名字，睡著的季坤眉心緊緊蹙著，嘴裏喃喃了一句：“小楠……”
吳慧娟一愣之後紅了眼眶。
她長長歎了口氣，把客廳裏收拾幹淨了，又給把他衣服冼了，地也弄幹淨了，再到廚房裏煲了一鍋湯，做了飯菜放在桌子，從廚房裏出來，季坤還在睡覺，她也不敢繼續打擾下去，整了整衣服轉身出去了。
距離程鳳楠去世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從她那天去世前，季坤就頹廢了這麼長時間，她這個當媽的簡直心疼死了。
回到席宅，席山正好在家，看到她回來，問了一句：“去季坤那裏了？”
“嗯。”
“他還在酗酒？”老爺子皺眉問。
吳慧娟沒說話，席山糾結著眉頭好半天後才說：“要不給他找個跟程丫頭相像的女人？”
吳慧娟把眼一瞪：“胡來！”
“行行行，當我沒說。”頓了一頓，“對了，等一下子芊和瀟瀟他們會來吃飯。”
吳慧娟抬手疲憊的支著額頭，應了一句：“知道了。”
中午席靳宸一家過來吃飯，瀟瀟軟軟的小手摸著吳慧娟的臉：“奶奶，你怎麼瘦了？”
吳慧娟心裏這才覺得舒坦了許多：“奶奶沒瘦，瀟瀟看錯了，奶奶吃一頓就好了。”
“那奶奶等一下多吃點。”
“好好好。”
“奶奶我們去那邊玩。”瀟瀟拉著吳慧娟的手就走，“快點快點。”
“好好好。”
等這一大一小的去玩了，葉子芊這才拉著席靳宸在沙發上坐下來，她壓低了聲音，用胳膊捅捅席靳宸：“可以了嗎？”
席靳宸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葉子芊點點頭：“我覺得可以了。”
席靳宸笑了笑，“那就可以了。”
葉子芊鬆了一口氣，再瞞下去，恐怕喝酒的那位該進醫院了。
“媽，子芊找您。”席靳宸來到偏廳裏，一把將粘在吳慧娟身邊的瀟瀟抱起，“好像是有事要問您。”
吳慧娟起身：“找我問什麼？”
“好像是道菜需要請教您。”
“那你跟瀟瀟在這裏玩，我過去看看。”
說著吳慧娟她往主廳裏走，葉子芊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低頭看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她從她後麵走過來，掃了一眼她的手機，問：“靳宸說你找我，有什麼……”
“啊媽。”葉子芊一見到立刻把手機往身後藏，可惜吳慧娟已經看到了，她愣了一愣之後，立刻抖著嗓子說：“把手機給我。”
葉子芊一臉驚慌，“您要手機幹嘛啊？”
“把手機給我！”吳慧娟一字一句，頭一次對她板著臉。
葉子芊猶猶豫豫的把手機遞了過去，吳慧娟立刻伸手接了過來，低頭一看，什麼也沒有，她又把手機還給她：“把你剛才的網頁打開。”
“媽您……”
“快點！”
“您真要看啊？”
“打開！”
“……好吧。”葉子芊裝模作樣一臉為難的將微博打開，一打開一張人臉就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吳慧娟抖著手繼續往下翻，全是程鳳楠的自拍相，她看了一眼時間，最近一張相片就是今天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