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徐清跟唐靜雯問了一樣的話。
我平靜的看著她,仍然不死心的問她,“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變得對我這樣狠心?”
在過往的這些年裏,我將她視為唯一的慰藉,也是唯一的港灣。如今不單單是沒有了依靠,簡直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徐清凝視著我,半晌才說道:“我說過,我厭煩你毀了我的生活。”
已經鑄成的錯,我沒辦法讓時光倒流。我本以為我能竭盡全力為她報仇雪恨,也努力想辦法讓她擺脫那些陰影。
可是如今看來,全都不需要了。
“是這樣啊。”我輕笑了一下,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
她緊接著催促道:“你趕緊想辦法跟蕭銘遠澄清你的身份,這是要緊的事情。不管如何,我到底生養了你。你答應了我這件事情,我就原諒你之前的過錯。”
我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一放杯子,起身看著她,徹底死心,“您是生養了我,那不如我死了把這條命還給您。”
我出了門,聽到徐清在後麵懊惱的喊我的名字。
外麵的天色還沒徹底暗下去,人潮湧動,車水馬龍。
我渾渾噩噩走在路上,聽到一聲急促的刹車聲,一扭頭一輛車子堪堪停在我腳邊。
車子的主人跳下來大罵道:“神經病,你不要命了啊!”
“那你怎麼沒撞死我。”我瞧他。
對方一時語塞,又罵了幾句神經病上車了。我心想,我要是做了什麼事情估計都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走了一會兒,手機不停的響著。一會兒是唐靜雯的,一會兒是徐清的,到最後唐李氏都打來了。
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著,內心的黑暗因子一點一點的冒出來。
因為我愛你啊,你是我媽媽,是我唯一的親人啊。所以我才按捺住內心的恐懼與抗拒去了唐家,答應了那種荒唐的協議。
而如今,你將我送上了斷頭台,我不是哪吒,沒法削肉還你。
“媽”我打開一張手機的合照,喃喃自語,“我很難過,所以也不想讓你們如願。”
於是,我撥通了蕭銘遠的電話。
過了將近二十多分鍾,他才出現,戴著鴨舌帽,大墨鏡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花壇邊上的我,走過來緊張的說道:“走,找個咖啡廳說。”
我沒動,指了指邊上的位置,“坐。”
蕭銘遠摘了半個墨鏡,露出一雙眼睛看我,才在我身邊坐下,猶猶豫豫的問我,“你懷孕了?”
“啊”下一刻蕭銘遠捂著胳膊叫喚,“一言不合就掐人!”
“說正經事。”
“說,隻要沒懷孕都好說。”
“我不是唐靜雯。”
“哦。”
“我是蘇軟。”
“啊?”
過了一會兒蕭銘遠一臉見鬼的看著我,“你不是唐靜雯?你是蘇軟?”
我沒理會他那個白癡樣子,把來龍去脈給他講了一遍。
蕭銘遠頓時鬱卒的說道:“你們唐家可真是”
後麵大概估計我的顏麵,沒說出來。
“你媽也看不上這門親事,這對她來說挺好的。”我把心裏的想法袒露出來,“蕭銘遠,我們來做個交易。”
他露出一點正經的神色,好奇的問我,“什麼交易?”
我抬頭看天,有鳥飛過,很自由,我說,“我保你婚姻自由,你拉我脫離苦海。”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我跟蕭銘遠徹底談妥。
蕭銘遠有點擔憂的說,“唐蘇軟,到最後你怎麼辦?”
“涼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記得去跟你媽講清楚。”
跟蕭銘遠分別之後,我給蕭清墨打了電話。
他還在工作,說會晚一點回去。
我心想,剛剛好,讓我有個準備的時間。
蕭清墨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鍾了,我聽見開門的聲音,小跑著迎上去,一頭紮進他的懷裏。
他的身子稍稍僵硬了一點,反手抱住我,低頭問我,“犯錯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哪裏看到我犯錯了?”
蕭清墨將外衣掛在牆上,拉著我往裏走,“那就是有事情。”
這人要成精了啊,我心裏嘀咕著,麵上不表露半分。
“哪有,這不是雜誌出刊了,我的畫得到了一致好評,心裏高興嘛。”我推著他往樓上走,“趕快去換衣服,我都餓死了。”
我的廚藝馬馬虎虎說得過去,做了湯跟簡單的菜肴,還開了一瓶酒。
蕭清墨坐在對麵,凝視著我,深沉的目光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給他倒了酒,舉杯,“蕭清墨,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