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榕城大雪寒(1 / 2)

訂婚宴之後,景色為了給蘇軟出氣,讓褚承潛想辦法阻止了幾家銀行給李家的貸款,斷了他們的資金鏈。對手因為之前微博之間記恨在心,趁機作亂。李家一時間各種醜聞甚囂塵上,應接不暇。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有蕭清墨的身影。

“她受過的每一分委屈,掉過的每一滴眼淚,我都要你們用血來償還。”蕭清墨緩緩起身,撫了撫衣袖,淡漠有力的說道:“今天見麵隻是想告訴你,離她遠一點。”

徐清被這些事情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再看蕭清墨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有了恐懼之色。

守在門外的梁飛打開門,蕭清墨離去之後,他微笑著對徐清說道:“另外提醒徐女士,我家先生不想今天跟你會麵的事情,傳到第四個人耳中。”

我聽他細細講過,閉著眼流淚。

我以為我們之間是各取所需,可是沒想到蕭清墨對我的用心程度超乎想象。

他喜歡不喜歡我,又或者把我當成另一個人的身影,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哭什麼?”蕭清墨親吻著我的臉頰,輕聲說道:“後來我有在想過,如果我讓徐清繼續扮演慈母的角色,讓唐家遠離你的生活。也許你能活的簡單,不想現在這樣飽受創傷。”

“可是我不需要那樣的假象。”我深吸一口氣,“所以我不憎恨你,也感謝你把這一切揭露給我看。”

感謝你用心嗬護我往前走,感謝你在身後一直看著我。

蕭清墨瞧著我,篤定的說道:“蘇軟,你要離開我。”

“我們早已分手,不是嗎?”我莞爾一笑,睫毛上的淚珠子顫了一下,吧嗒滴落在手背上。

我越笑,眼淚掉的越厲害。

不知道從前在哪裏看過一句話,因為我愛你,所以要離開你。

年少輕狂不知愛滋味,隻覺得矯情。愛就在一起啊,不管如何都要在一起,離開了還叫什麼愛。

如今嚐過了,才知道那句話多麼絕望哀傷。

我以為我跟蕭清墨之間橫亙著是喬樂,是身份,是我的病。

現在呢,還有我丟失的過去,我那個孩子

我一想到那個孩子,幾乎痛恨自己。我生來家庭殘缺不全,得不到完整的愛。

從前發誓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給ta最完成愛,讓ta在健康的環境中成長。而現在呢,我卻不知道ta是生是死,是男是女。

“蕭清墨,你說過要讓我重新開始,好好生活。”我起身,低頭看他,輔助他的肩膀親吻著他的嘴角低聲喃喃,“可是我隻有離開你,離開北城,才能重新開始。”

人被過往拖著,根本不可能往前走。

我深刻的知道,我過去二十多年裏跟北城牽扯太多。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這裏有唐家、徐清、徐文輝、李子菲。各個跟我牽扯很深,今晚過後,還有蕭家、蕭銘遠,將會跟我產生羈絆。

隻有離開這裏,才算得上重新開始。

蕭清墨對我說,“蘇軟,我放你走一陣子。”

我在心裏說,不,我永遠不想再回來。

在離開北城的前一天,我打了兩個電話。一個給蕭銘遠,一個給景色。

“蕭銘遠,我很對不住你。”

“你跟我小叔真的交往過?”

那一晚蕭清墨把我帶回家的時候,蕭銘遠看見了。

“不是有意瞞你,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說。”

“你可真是”

“好了,說再見啦。不過你見不到我,我總能在電視上見到你。”

剛給景色打通電話的時候,聽著她急急忙忙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小蘇蘇,你不夠朋友。你在北城孤立無援的時候,我卻在外麵逍遙自在。你等我,我在機場了,現在立馬回去見你。”

褚承潛跟蕭清墨是好友,有些事情自然能傳到景色耳中。

我眼眶發熱,“景色,等我找好地方,我會跟你聯係的。”

“喂?小蘇蘇,你要去哪兒?”

我聽到景色慌亂的喊聲,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十月初,我離開北城,前往榕城。十五歲的時候,我被唐家送到這個城市。也許我遺失的記憶能在這裏找到,也許我能找到我的孩子。

榕城的冬天真是冷的嚇人,一大早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麵白雪皚皚,窗戶上全是冰冷。

三個月前我在這裏租下了一個帶院子的兩層小樓,上下不過六十多平米,但是收拾的幹淨整齊。前主人是學畫畫了,將這裏裝修的很有文藝氣息,我稍稍收拾就入住了。

端起熱乎乎的牛奶,我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欣賞外麵的皚皚雪景。

一抹紅出現在視線裏,我笑看著江小魚裹成球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