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想回憶十分鍾前,我找人幫忙把喬深冬抬到家裏的時候,對方看我的眼神。
實在是怕人家報警,我再三解釋我們兩個是兄妹,拿出了幾張合照人家才將信將疑的離開。
喬深冬睡的死沉,我掐著他的麵頰,氣兒不打一出來,“你長得美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像我把你弄回來是要占你便宜似的。”
喬深冬這一睡,足足睡到第二天。
我早上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一個穿著大褲衩子,光裸著上身的男人站在我的門口。一手端著我的馬克杯,一手捏著奧利奧,然後我尖叫一聲
兩分鍾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喬深冬回來了。
我跳下床去,衝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消失了多久!”
喬深冬把杯子舉得高高的,就怕我砸他臉上去,配笑著,“這次任務困難嘛,我這不是一交差就回來了。”
我勉強按捺住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今天周一我得去上班,沒空收拾他。晚上下班回來,有的他好看。
喬深冬跟我說他的主業是攝影師,就那種跑到非洲大草原去,動輒蹲點一兩個月。我心裏根本不信,但是他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他。
換了衣服出門才瞧見院子裏的雪全鏟幹淨了,聽見喬深冬站在陽台上喊,“阿軟,我等你回家。”
我沒搭理他,卻悄悄地笑出來。回家,這詞兒聽著多好。
在榕城落腳之後,我第一時間給喬深冬發了郵件,告訴他我的新住址,盼望著他能趕緊來跟我回合。沒想到一等就是三個月,回頭有他受的。
我身邊留不住人,自小到大,唯有一個喬深冬。
他是孤家寡人,我是天煞孤星。我們兩個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早已經成了彼此不可或缺的親人。
上班的時候正好趕上小朋友們升旗結束,從我身邊跑過的時候都喊我蘇老師。我瞧著他們一張張稚嫩的笑臉,覺得自己真喜歡這份工作。
上午就兩節課,第二節課上完之後才十點多。
江小魚比我忙,我跟她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一出校門就看到喬深冬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裏笑看著我。他黑了一些,頭發還是微卷著,眼睛黑溜溜的像是葡萄。一眼瞧過去,還是滿身的桀驁不馴。
“畫小鴨子,阿軟,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偷看我上課。頓時惱羞成怒抬腳踹他,沒成想腳下一滑,一個踉蹌。
喬深冬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我撈進懷裏,拍了拍我的腦袋,有些得意的說道:“笨的不行。”
“先想好等會兒怎麼編謊話。”我丟給他一個白眼兒,帶著他去超市。
喬深冬是資深的火鍋愛好者,為他接風洗塵少不了火鍋。
我推著車直奔蔬菜區,喬深冬一轉眼的功夫就抱了一堆肉丟進車裏。
“你吃的完嗎!”我目瞪口呆。
喬深冬脾氣不小,“你管我。”
我,“”
買了蔬菜跟肉,喬深冬拉著我去了日用品去,一口氣拿了還幾條內褲。
我忽然才想起來,“你的行李呢?”
他昨天回來的時候,居然什麼都沒拿,還穿著一條破爛不堪的軍大衣。
“還沒寄過來吧。”他大概有些熱,卷起袖子。
我看著他手臂上新增的疤痕,心裏發悶,沒理他。
喬深冬總是這樣忽然消失,幾個月後回來,身上有時候會帶傷。我真害怕,有一天他離開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包小包的提著吃的往回走,距離家裏不遠,也省的打車。
走到半道,喬深冬忽然把手裏兩個袋子往我懷裏一塞,“阿軟,你先回家。”
我不明所以,還沒開口說話呢,他縱身越過眼前的灌木叢,就那麼不見了。
擦我沒忍住,爆粗口。這貨買了一堆東西,難道指望我一個人弄回去?
事實證明,女人的爆發力是無窮的,我真的把五個巨大無比的袋子扛了回去。
全都收拾好之後,洗菜刷鍋。
透過窗戶瞧見喬深冬回來了。
進了門半天沒見來廚房,我出門一看,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拉攏著腦袋。
“怎麼了?”我戳了戳他的腦門。
喬深冬不情不願的抬頭。
我看著他的臉一時愣住,然後
“噗哈哈哈哈哈你怎麼哈哈”
喬深冬兩個眼窩都烏青著,活脫脫的一張熊貓臉。雖然知道他是受了傷,但我真的沒忍住,撲在沙發上笑得要死。
“陰險小人,上來就往我臉上招呼兩拳。”喬深冬咬牙切齒的說道:“下次再讓我見了,肯定要他好看!”
我笑的眼角都流了淚,捂著肚子問他,“你之前是看到誰了?”
好好的就丟下東西跑了,居然是跟人打架去了。不過我還真是好奇,誰出手這麼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