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分兩種。
一種是打著赤膊,往地上唾一口唾沫星子,罵一句娘就開打。毫無章法,邊打邊罵。用兩個字就能概括,市井。
另外一種,雙方遙遙相對,微微一笑,背後硝煙四起。你死我活,不見鮮血。
哪種戰爭,完全取決於層次。
而蕭清墨跟沈臨淵之間顯然是後者,兵不血刃的戰爭,尤其來的驚心動魄。
喬深冬出身不正,本身沒有什麼家底。他所有的錢財跟人脈都是自己真槍實彈的拚出來的,到底少了點根基。
而蕭清墨是什麼人?出身名門世家,蕭家在北城的地位毋庸置疑,外公又是上海巨鱷,誰不賣他三分麵子。他給予喬深冬支持,就意味著喬深冬能拉攏到n市不少世家的支持。
喬深冬如今能成為沈家半個當家人,少不了蕭清墨的功勞。
沈臨淵差一步就能穩坐家主之位,現在見到了蕭清墨,內心不動怒是假的。
他這個人一向喜形於色,這會兒看著蕭清墨就沒什麼好顏色了。
蕭清墨的目光從我脖頸上的咬痕劃過,眸色如同積了烏雲,“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竟然還敢動我的女人。”
他這句話字字句句冷漠無比,我聽到後半句莫名臉熱,覺得我家三哥真是帥飛了。
“是她自己找上門的。”沈臨淵流露出一個曖昧的眼神,將我拉在他的懷裏,“小軟,你說是不是。”
他身上那種帶著致幻感覺的香水撲鼻而來,我有些厭惡。
我趁著他不注意,朝著沈臨淵的襠部狠狠一踹。他吃痛的鬆開了我,彎下腰看起來很痛苦。
我跑到蕭清墨那邊,撲進他的懷裏。
蕭清墨摟住我的肩膀,我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著,整個人的情緒都高度壓抑。
“三哥。”我抱住他,聞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鼻子有些發酸。
蕭清墨吻了吻我的鬢發,緊緊的抱了我一下。
他帶我離開,我扭頭看過去,沈臨淵蒼白著臉陰沉著,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陰冷。
上了車,我才想起來,“我的東西還在那兒!”
蕭清墨捏了捏我的臉頰,無奈的說道:“什麼時候了還擔心那些。”
我賴在他的懷裏,不滿的說道:“這不是有你在,我才有心思想嗎?”
的確,蕭清墨出現在我視線的那一刻,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生命中總是會有那樣一個人,當你看到他的時候,所有的仿徨不安、驚懼慌亂,都會一瞬間消失不見。他的身影,比最昂貴的鎮定劑還有用。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獨一無二,隻此一家。
我昨晚一晚沒睡好,縮在他的懷裏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蕭清墨看著睡在懷裏的人,終於能照常呼吸,正常思考問題。
蘇軟消失的這一陣子,他的心像是遺失在了某個地方,渾身發冷。
牽動著他所有的情緒,左右著他所有的喜怒。
蕭清墨輕輕撫摸著她的睡眼,心想,蘇軟啊,我怎麼能這麼愛你。
蕭清墨在n市有套房子,從前他滿世界的跑,所以住所不少。年前在北城跟蘇軟重逢,所有需要外出的活都推了。
車子穩穩的停在路邊,梁飛打開車。
蕭清墨抱著蘇軟下車,中途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到了嗎?”
“嗯,睡吧。”蕭清墨吻了吻她的額頭,看她眼底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沒睡好。
進了房間,把人輕輕的放在床上,蕭清墨幫她拉好被子。
不知道蘇軟醒來的時候多害怕,她從沒有獨自出過國。結果一醒來就被蘇櫻帶到了美國,那個時候肯定很惶恐。但是她就算害怕不安也不會說,絕對會死撐到底。
他的手指撫摸著蘇軟脖子上的咬痕,那是沈臨淵留下的印記。
那個男人看著蘇軟的眼神充滿了侵略與占有,他也許不將蘇軟當成一個姑娘來愛護。但是很明顯蘇軟吸引了沈臨淵,她這樣靈魂殘缺卻依舊活的幹淨清醒的姑娘,對於沈臨淵這樣的人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男人想擁有一個女人,有時候不僅僅因為愛情。
蕭清墨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打算去處理一些事情。
結果他起身的時候,發現蘇軟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他歎了一口氣,隻能坐下。
蕭清墨處理了一些工作,anne給他發過來幾封加急郵件。
他一一看完,陷入了沉思。
他名下的產業,有三分之二是外公贈送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他這些年投資所得,自己唯一經營的隻有現在的這家建築公司,甚至沒有上市。
“anne,把我之前簽好的文件拿給她。”蕭清墨給anne留言。
沒有她給的那些東西,他也能活的很好。也許在母親的眼裏,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周家得到的。
“沒有周家你就是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