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的生日那天是個星期四。
在單方麵冷戰了多日之後,下午三點多鍾,陸承主動給許青舟發信息。
今天晚飯一起吃吧,你想在外麵吃,還是在家裏吃?
許青舟不確定陸承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生日。
他想了幾秒,回信息說:看你的意思。隨你。
於是過了一會,陸承便道:那出去吃吧……我帶你去一家餐廳,我晚上五點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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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季涵定的蛋糕送到了家裏,許青舟開門去接。蛋糕被包裹在一個十分高檔的盒子裏,黑色的盒子上麵係著紅色絲帶。
那絲帶顏色豔紅如血,是一種十分漂亮的顏色。有些吸引許青舟的目光。
他伸出手摸了摸紮成一朵玫瑰花的綢緞絲帶,心理突然覺得十分怪誕。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節日。我連自己的生日都不敢過……
許青舟,你隻能有我的節日。
他要給陸承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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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打斷了許青舟十分雜亂的出神。陸承說自己已經到樓下。
許青舟拎著蛋糕下樓。——禮物他沒有拿,因為就算帶過去。吃完飯也還是要拎回公寓。
樓底下,陸承坐在車裏,本來扭頭望著另一側的馬路。
結果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許青舟手上的蛋糕,便讓他立時錯愕了起來。
陸承愣住半晌,然後笑道:“你知道了啊。”
許青舟說:“嗯。”
一瞬間,陸承眉眼邊的表情全都柔和下來,他低聲說:“謝謝。”
許青舟看著陸承,抿唇忍耐半晌,還是老實解釋:“蛋糕是季涵買的。”
陸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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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車行駛在路上。許青舟本以為陸承的外麵出,無非也就是找一家文城高檔些的餐廳。卻沒想到陸承一路開車,直奔往申城。最終停在了一家名叫AUNOMDALAROSE的餐廳門口。
這家裝飾以奢華的黑金色調為主,店內處處擺滿了盛開的玫瑰。一股玫瑰的芳香充斥在空氣裏,如一座神秘而瑰美的花園。
許青舟四下望著,然後隨著陸承一路走往深處。
他們最終在一處不大的雙人座位上落座。雖然不是包廂,但四周的玫瑰與植物如迷宮牆麵一般,遮擋住出了視線。走動的人通過縫隙,影影綽綽的流動。這讓這裏的氛圍,平添了某種私會般的隱秘曖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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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定,陸承開始點菜。
許青舟看著陸承的臉。他心裏即使再憎恨這個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陸承的英雋。他的舉手投足間總是帶著一股淩厲而瀟灑的風度。一個點頭或一個頷首,都含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桀驁。
陸承這種男人,仿佛生來便是招人憎恨的。
許青舟垂下眼睛。不多時,陸承已經點完了菜。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他們的視線輕輕對調,換成了陸承的一雙眼睛看著許青舟。
許青舟被陸承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他隻好沒話找話道:“生日快樂。”
陸承笑了起來,他說:“我真的很少過生日,也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四個字了。很普通的四個字,但是聽在耳朵裏……”
他頓了頓,低聲道:“又覺得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