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拿著一枚破石頭幹什麼?”
夜鸞煌冷眸一閃,迅速將那枚石子收入袖內,“你管不著。”
“嘿?什麼東西這麼寶貝?小時候你尿濕了褲子都是我給你洗的,你現在就這麼對我?!”
夜鸞煌真是無語了。
的確,他和雁漠北,小時候在五華山一同習武。
師父這麼多年來,隻有他們這兩個弟子。
所以小時候,他們的感情非常好。
夜鸞煌有潔癖,可他甚至願意什麼東西都共用,包括衣服和褲子!
如今想一想,他可當真是後悔至極啊!
當初早知道,雁漠北會變成如今這個鳥樣,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把衣服給他穿!
“我說小煌煌,這天下美女,如過江之鯽一般,你說說你,有必要為了那麼一個臭丫頭,放棄整個森林嗎?鳳綰衣嘖嘖,你到底給我家小煌煌身下了什麼藥啊,能讓他這般為你魂牽夢縈。”
夜鸞煌眸底一冷,甩開了雁漠北的手,冷聲道,“她不是你能夠評論的!”
雁漠北無聲的歎了口氣。
完了,真是沒救了!
夜鸞煌眯起黑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她的好,你這種人,永遠不會理解。”
雁漠北氣的瞪眼,“嘿!你這人真討厭。”
是啊,別人怎麼會懂。
鳳綰衣。
綰衣,綰衣。
你總是能給我那麼多的驚喜。
在我以為你軟弱,善良,可欺的時候,你卻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展示你驚世的鋒芒。
夜鸞煌攥緊了手裏的石頭,轉身就走,玄色的衣袂泛起一片小小的流雲。
“——哎!小煌煌!你去哪?”
寒冷的夜色裏,飄來淡漠的幾個字——
“丞相府。”
鳳綰衣坐在書桌前,正對著那枚小小的信箋發呆。
夜鸞煌這個白癡,在自己為了夜臨風,將他引入必敗的死局之時,竟然還如此的鍾情自己
而她,比他還傻!
簡直就是個瞎子、聾子、智障!
這麼多年來,竟沒看出夜臨風的狼心狗肺!
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鳳綰衣柳眉皺起。
奇怪,她早已經吩咐了蘇兒,不用她守夜,更不能讓其他人前來打擾,怎麼還有人敢過來敲門。
她冷聲問道:“誰?”
門外,寂靜一片。
沒有任何聲音。
鳳綰衣信箋收起,站起身,輕輕走了過去。
月光下,一抹高大的身影倒影在窗前的明紙上。
是他——
鳳綰衣指尖一顫,眼眶也酸澀起來。
傻子!傻子!
她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他竟然還是巴巴的趕了過來!
夜鸞煌,你到底讓我如何是好?
鳳綰衣咬著唇,強迫自己冷聲說:“夜深了,我已經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說。”
幽謐的夜,似乎更加安靜了。
門外的夜鸞煌攥了攥拳,終究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就在這時——
一陣勁風襲來!
那強度剛好,好巧不巧的,將阻隔著兩人的門給吹開了!
一刹那間,兩人相對而立,四目交接。
彼此都是一怔。
夜鸞煌麵上一片冷靜,心中卻在暗罵。
雁漠北!你在樹上呆著,就不能消停消停?
你等我,我待會找你算賬!
同樣,鳳綰衣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波瀾,可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了。
再次相見,真真是恍如隔世。
——夜鸞煌,綰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