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表情堅定,鳳卿卿看不懂了,她的行為真的太奇怪了。
其實鳳綰衣也是兵行險招,像鳳卿卿這樣的女人,一旦得了勢,便會全力反撲,但目前,鳳綰衣想不到比這一箭雙雕更好的機會。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她覺得鳳綰衣肯定是在動什麼壞心思。
懷疑自己又怎樣,眼下能救林素柔的,隻有自己!已經由不得她了。
“讓你做你就做,不要管為什麼。好了,回去吧,你娘不會有事的。”
盯著鳳綰衣看了好久,到底沒看出所以然來,鳳卿卿隻能作罷。慢慢爬起身,帶著滿肚子疑惑,離開了安南王府。
“蘇兒,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對不起我娘了?”鳳綰衣盯著窗外虛無的空氣,悠悠地說道。
“為什麼小姐會這樣說,夫人冤死,是你冒著生命危險揭開了真相,雖然現在沒辦法懲治了那幫人,但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痛快的死太便宜他們了!”
看著蘇兒刻意裝出來的厲害模樣,鳳綰衣被逗樂了。都說當局者迷,她竟然還沒一個丫鬟想得透徹。
林素柔被鳳鴻澤折磨得半死不活後,鳳綰衣才依約將她給解救了出來,然後帶到了一個林素柔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醉兒死去的郊外小屋。
擔心林素柔太弱會被自己不小心折磨死,鳳綰衣甚是貼心地請來了大夫為她調理。
“大夫,我庶母不小心被賊人所傷,你可要好生調理,切不可聲張。”
“王妃客氣了,救死扶傷是草民的職責所在。”
躺在床上進氣多出氣少的林素柔聽見鳳綰衣這般惺惺作態的言語,一口氣憋在喉嚨間,差點就背氣了。
因為疼痛,林素柔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任由大夫為她整治。好在隻是皮外傷,大夫開了點藥便匆匆離開了。
鳳綰衣坐在床邊,溫柔撫摸著林素柔的臉龐,輕聲說道:“庶母可好些了?”
林素柔張了張嘴,沙啞的喉嚨隻能蹦出幾個幾個無力的音節,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無所謂地笑笑,鳳綰衣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庶母難受,但是想到我娘生前所受的罪,庶母覺得這又算什麼呢?”
不是說要放過自己嗎?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她還是想折磨死自己?!林素柔驚懼地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瞪著鳳綰衣。
“庶母別擔心,我不想要你死,隻是單純地讓你過來養養身體,養好了身體才能回家不是?”她得神情就像是大人在哄小孩子一樣,這樣倨傲的姿態最能令林素柔抓狂了。
滿意地欣賞著林素柔精彩多變的神情,鳳綰衣又說道:“知道為什麼皇上會開恩讓林家在京城過完年嗎?”
“因為是我爹求情的,知道我爹為什麼求情嗎?因為他就想看林家一無所有的在京城苟延殘喘!看你們一個個受盡折磨的慘樣!”
她的聲音那樣輕那樣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把尖刀,一點一點割著林素柔的心房。
看著林素柔那怨毒的眼神,鳳綰衣輕笑出聲,一如當初肖莞笑起來的模樣。
“庶母很吃驚嗎?其實這也難怪,你知道太多我爹的肮髒過往了,你的跋扈與愚蠢讓我爹覺得很受威脅,所以啊,他才會這般對待你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鳳鴻澤從平民到幕僚再到丞相,其中經曆的黑暗不知多少,肖莞隻知道他不容易,卻不清楚個中細節,而林素柔呢,正是她促成了鳳鴻澤從沼澤之中爬向光明,而林家,就是鳳鴻澤仕途背後,枯死的累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