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做這個決定,可千萬不要後悔。”熊原的臉上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帶著一種看好戲的神情。
正在氣頭上的夜鸞煌根本沒有理會這些,手一揮,便讓人將熊原帶下去了。
其他人忐忑不安地跪在原地,不敢說話。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本王要好好查一查汾城的帳!”
眾人又是一震,真要查賬的話,那他們遲早是要被關進大牢的啊。
但是夜鸞煌的神情不容置疑,難道真的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官員散去以後,夜鸞煌才敢有一絲鬆懈。
“京城裏來消息了嗎?”這幾天,他每晚都睡不著。
此前南下,朝中派發的銀兩早已用盡,現在所用的,其實都是夜鸞煌自己的私人財產。
五天前,他就寫了奏折送去了京城,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京城到汾城,快馬加鞭不過三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驚天搖搖頭,他已經確定無數次了,京城確實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不管出了什麼事,眼下最重要的都是汾城的災情。
如果遲遲不能降雨,那麼隻能考慮轉移災民了。
愁容滿麵,夜鸞煌隻覺得煩悶不已,隻好出去走走。
大街上很是安靜,因為及時派發了糧食,不少居民家裏都燃起了炊煙。
盡管他們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可是對未來的擔憂卻清楚地印刻在他們的眉間。
走到主街盡頭的一棵老槐樹下,夜鸞煌忽然停下了腳步。
大旱的天氣已經持續數月了,可是這可老槐樹卻依舊旺盛地生長著,隻是外沿有些枯枝而已,主幹沒有絲毫枯死的跡象。
站在這課大樹下,夜鸞煌陷入了沉思。
“王爺,您怎麼在這兒啊?用過晚飯沒?”說話的是一個中年漢子,光著上身,笑容憨厚地看著夜鸞煌。
這人夜鸞煌認識,每次發放糧食的時候,他總是先讓別人領,而他自己每次都是最後一個才領到。
他來自農村,家中隻剩他一人了,還未娶親,好不容在汾城裏落了腳,卻沒想到逢此災難。
“已經吃過了。”夜鸞煌很敬重這樣的人,雖然隻是一介草民,可是大難麵前,卻表現得比誰都要大氣。
其實夜鸞煌根本就沒有用過晚膳,災情一日得不到緩解,他就一日沒有心思吃飯,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
見他圍著門前的大槐樹轉悠,漢子不禁好奇。
“王爺對這樹感興趣啊?據說這棵老槐樹活了好幾十年呢,還是汾城第一任太守親自種下的。”
他說的第一任太守,應該就是大楚建朝以來,任職汾城的第一任太守孫淼吧。
這位太守在任的時候,將汾城治理得僅僅有條,很是繁華,一度成為南方重要郡縣。
隻是為什麼他會選擇將槐樹種在這裏呢?夜鸞煌很是疑惑。
“一直未曾問過你的名字,不知你貴姓?”
漢子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王爺太客氣了,草民姓康,單名一個浩字。”
原來他叫康浩,夜鸞煌點點頭,忽然問道:“若是本王想讓你跟著我,你可願意?”
他的身邊一直隻有驚天一人,裏裏外外都交給了驚天,難免讓他有些吃不消。
這個康浩有些拳腳,最重要的是夜鸞煌相信他的人品與能力,這樣粗中有細的人,定能成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