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衣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雁漠北是懶得理會,這流言也就從未平息過。
軒轅敖掃了他們一眼,但笑不語。
見他露出這樣高深莫測的笑容,鳳綰衣狠狠剜了他一眼。
雁漠北遲遲不請她進去,花蝶衣有些急了,偏過頭看了看院子裏麵的人。
“嫂嫂!你也在這兒啊。”
她怎麼會認不出鳳綰衣呢,當初鳳綰衣就是這身裝扮出現在將軍府,然後被她給傷了的。
聽到她這一身叫喚,鳳綰衣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歸隱子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花蝶衣這一叫,不是成心給她找麻煩嗎?
避免她再亂說什麼,鳳綰衣隻好讓雁漠北將她放進來。
花蝶衣開心地走進來,然後在雁漠北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還真是熱鬧,有點像當初在太學院上課的情景了。”
他們還小的時候,夜鸞煌和夜臨風就在專為皇室子弟設立的太學院裏上學。
而花蝶衣身份尊貴,在德妃的幫助下,也曾進太學院上過幾天課的。
隻是年齡差距大,和夜鸞煌還有夜臨風不是同一先生授課。
唯一和她有共同經曆的夜鸞煌在後院上課,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沒人接她的話。
花蝶衣有些尷尬,也有些惱怒。
她都這麼辛苦地找話題了,這些人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嫂嫂,上次的事情,表哥沒有為難你吧?”
無奈之下,她隻好又將話頭瞄準了鳳綰衣。
說起來,那件事情的確是要感謝花蝶衣的,雖然並非出自她本意。
鳳綰衣眼下口中的茶水,說道:“多謝你的幫忙,夜臨風並未疑心。”
她的態度已經不似從前那麼親厚了。
也是,掌心的疤痕還在,她對花蝶衣的顧忌也不會這麼輕易消散。
“你來這邊,你爹知道嗎?”雁漠北遞了一杯茶會給她,輕聲問道。
雁漠北的主動發問,讓花蝶衣很是高興,也就不計較鳳綰衣的冷淡了。
“我讓下人跟他說了,不然的話,他不會讓我過來的。”
就知道這丫頭是偷跑出來的,雁漠北不由得輕輕蹙起了眉頭。
他看了鳳綰衣一眼,鳳綰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很是猶豫的模樣。
“蝶衣,下次不可以這麼莽撞了,你這樣你爹會擔心的。”
“為什麼呢?我是來找你們的,我爹還有什麼不放心?”
許是因為雁漠北說話太過溫柔,花蝶衣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很是溫順。
雁漠北已經猜到了鳳綰衣要說什麼,可是顧忌著軒轅敖在這裏,所以不便說出口。
“以後你若是想出來玩,派人跟我說一聲,等我來接你,你不要這樣亂跑。”
說這話的時候,他低著頭,旁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愁緒。
花蝶衣驚訝地睜著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你剛剛說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認識雁漠北這麼久,他還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自從知曉花蝶衣的心意後,雁漠北的態度便一直閃躲著。
花蝶衣認為,雁漠北之所以閃躲,不過是因為給她麵子,沒有直接拒絕罷了。
在她心裏,雁漠北從來都是這樣有風度到近乎無情的人。
雁漠北對所有的女人都好,然而對他而言,這種好就是他作為男子該有的一種尊重。
“這種話,我何必騙你。”雁漠北抬起頭來,雙眸裏還含著笑意。
花蝶衣瞬間便臉紅了,嬌羞地低下頭去,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偷跑出來了。”
雁漠北態度的轉變讓鳳綰衣覺得詫異,她多看了雁漠北兩眼,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但是雁漠北知道,她絕對沒有任何吃醋的意思。
“花小姐這樣跑出來隻怕不妥吧,你爹是大將軍,也是南王爺的親舅舅,你這樣,豈非陷你爹爹於不義?”
“胡說!我爹爹明明就……”
“西涼王,她隻是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你這樣重語氣跟她說話,她會被嚇到的。”
鳳綰衣驚得冷汗都出來了,隻差一點,花蝶衣就要將花無涯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軒轅敖絕非善類,若是讓他知道花無涯這一招暗棋,難免不會受製於他。
幸好雁漠北及時阻攔了花蝶衣的話。
花蝶衣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對於雁漠北的袒護,很是感動。
“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花蝶衣高傲地揚起頭顱,十足一副刁蠻千金的模樣。
鳳綰衣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什麼,以她的立場,如果與花家沒有太多牽扯的話,多說話隻會暴露更多。
像軒轅敖這樣聰明的人,自是懷疑到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激花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