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一群光靠暴力的武夫,他們的計謀與手段,一點也不比那些當官的差。
大當家沉默了,許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麼多的問題吧。
“這些問題等到夜鸞煌帶人找到這裏了,我自會告訴你所有的答案。”
等到夜鸞煌趕來這裏,黃花菜都涼了!
“你們這山寨可是隱秘得很,當初我們四處搜山,可都不曾發現過你們的蹤跡。”
“若是這樣輕易就被發現,我們早就沒命了,王妃你說呢?”
不管鳳綰衣如何撒鉤子,大當家就是不上鉤,鳳綰衣拋出來的問題,他再給原封不動地拋回去,當真狡猾得很。
“跟大當家說話當真無趣。既然拿我當上賓,給我換個舒服點的房間。”
“這個當然沒問題,當日王妃來時,昏迷不醒,不宜移動,所以才會怠慢了王妃,王妃放心,你在這裏,絕對安全。”
當然安全,在沒有從夜鸞煌那裏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沒有再回話,鳳綰衣拿過拐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大當家揚了揚唇角,眼神示意身邊的人跟上去。
“吩咐下去,給王妃安排一個好房間!”
鳳綰衣隻當沒聽見,將背挺得筆直,頭也不回地超前走著。
走出這裏沒多久,剛要拐彎便與挨了鞭子的二當家碰上了。
本以為所謂的懲罰隻是做做樣子,可是看見他背後的鞭傷之後,鳳綰衣吃了一驚。
衣衫破裂很正常,可真正可怕的是那血痕。
後背上血肉模糊成一片,幾乎能看見脊椎骨了。
隻不過看著雖然可怕,但是行刑的人也很有技巧,避開了脊椎,所以再嚴重,也隻是皮肉傷而已。
看明白這一切,鳳綰衣也就沒那麼吃驚了。
隻是看著那鞭痕,她卻覺得熟悉。
這像極了宮中的刑罰手段,對力道,位置都很有講究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模仿得來的。
想到這裏,鳳綰衣叫住了與她擦肩而過的二當家。
“二當家,請把我的鳳釵還給我。”
“扔了。”
早就知道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鳳綰衣故作氣憤。
“那可是宮裏出來的寶貝,你會舍得扔掉?趕緊還給我,那不是你拿得起的!”
“我偏要讓你看看我拿不拿得起!”
二當家咬牙切齒的模樣讓鳳綰衣愣住。
而他自知失言,惱怒地轉過身去,離開了這裏。
此刻,鳳綰衣愈發肯定,這夥人,至少這當家的兄弟倆,跟宮中,有扯不清的關係。
有破綻就好,有了破綻,她就有機會在他們找到夜鸞煌之前,逃出這裏。
從宅子裏出來,鳳綰衣立即被帶去了村落裏一個比較大的房子中。
“這裏原本是誰住的?”
相較於其他的房屋而言,這裏簡直可以被稱作是豪宅了。
這個大當家還真是大方啊,肯空出這麼好的屋子來給她住。
“大當家和夫人以前住的地方。”
“寨主夫人?她也住在這裏?那你帶我去見見她吧。”
從女人身上下手,可能機會更大也說不定。
可是這個說法剛在鳳綰衣腦海中成形,那人一句話便打破了她的希望。
“夫人前些年就病逝了。王妃請進吧,啞娘稍後就會過來。”
這人深知不能跟鳳綰衣多說什麼,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便離開了。
鳳綰衣獨自走了進去,偌大的屋子,好像除了她,再沒有別人。
這裏是寨主夫人生前故居,為何大當家會讓她住進來?
看上去,大當家本人已經不在這裏住了。
那麼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厚待。
此時天色尚早,趁著身邊沒人跟著,鳳綰衣走了出去。
白天出去農耕的人,此時已經回來了,路上還能看到幾個小孩子跑來跑去。
不僅隻有小孩子,還有老人也開始出來散步了。
見到鳳綰衣,大家都隻是匆匆看一眼便偏過頭去。
“請問……”
然而鳳綰衣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這位中年婦人便迅速跑開了,像見到了鬼一樣。
顯然不僅大宅子裏的人,整個村落的人都已經被告知了,不許跟她太親近。
防患於未然的意識還真強烈啊。
鳳綰衣不屑地笑了笑,她才不會就這樣輕易認輸!
此時的榆林城中。
太守府裏,夜鸞煌對著麵前的榆林城地形圖沉思。
在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後,最不可能帶走鳳綰衣的“二哥”便成了目前最有可能的人。
可是榆林周圍可能有土匪出沒的山峰或村落,他都已經帶人去查過了,但是一無所獲。
大牢裏這兩日人滿為患,都是此前俘獲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