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姑娘莫要見怪。”
“我知道幾位官爺辛苦,也就不計較了。哎,好端端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戒嚴,若不是接到邀請,我是斷不肯出門的,太嚇人了。”
說完,女子拍拍胸脯,好似真的受到了驚嚇。
往往隻有戰事來臨,或者國與國之間局勢緊張的時候,才會全麵戒嚴。
京城一直以來風平浪靜的,為什麼毫無預兆地戒嚴了呢?
“誰說不是啊,上頭下來什麼命令,我們也就隻能照辦了。我猜肯定是跟近日的流言有關,這不正好,定北王就被擋在城外嘛。”
“咱們還是不要多說了,趕緊盤查吧。”
這些小兵們雖然沒個正形,但是還是很機警的。
女子衝他們笑笑,收好帖子之後,帶著自己的幾名仆從離開了。
小兵們的視線一直目送著女子離開,心裏已經開始期盼著女子的歸來了。
直到遠離了這些官兵的視線,女子才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裏離夜鸞煌軍隊駐紮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女子讓仆從留在原地,而她自己則朝著遠處的山坡走去。
鳳綰衣就站在那山坡之下,女子見到她之後,全身媚態全無,一副冷豔的模樣。
“主子。”
“出來還順利嗎?”
“一切順利,隻是屬下無能,沒能查探到更多消息。”
鳳綰衣轉過身來,沒有半點要生氣的意思。
“無妨,把你查到的都說出來吧。”
“京中現在傳言,定北王並非皇上的親生兒子。屬下猜測,這就是皇上不準大軍進城的原因所在。”
夜鸞煌並非皇上親生?!鳳綰衣驚愕不已。
這怎麼可能?如果夜鸞煌並非真正的皇子,夜弘天還留著他做什麼?
“僅此而已嗎?”
女子跪了下去,低著頭,慚愧道:“屬下無能。”
鳳綰衣揮了揮手,讓她起來。
“可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們繼續查下去,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想再聽到的,是你們的猜測。”
“是!”
“肖員外做壽,必定也會邀請京城名流,你小心些,探聽消息不要露了馬腳。”
“主子放心,屬下有分寸。”
“去吧。”
女子離開之後,鳳綰衣還站在那裏消化著這個驚天的消息。
夜鸞煌非夜弘天親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的事情。
那麼傳出這個流言的人到底是誰?
此刻鳳綰衣突然清醒夜鸞煌沒有進城,若是他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該是多麼的傷心。
而且現在大軍將將組建起來,正是人心渙散的時候,如果這個消息傳到軍中,勢必會引起軍心動蕩。
思索再三,鳳綰衣選擇了隱瞞。
回到軍營中,夜鸞煌正好在和大當家他們商量今後的事宜。
鳳綰衣沒有進去打擾,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後,才走了進去。
“你去哪裏了?驚天到處找你都沒找到。”
“我去那邊的小山坳裏散步了。”
她的腿傷還未痊愈,大夫之前也交待過,可以適當走動,有助於恢複。
夜鸞煌扶著她坐下來,也沒有懷疑什麼。
“你們剛剛在商量什麼事情嗎?”
“嗯,遲遲不能進城,已經有不少人提出抗議了。”
這隊大軍中,有很多都是跟著大當家的人,他們來京城,最希望的便是洗刷自己逃兵的身份,可是現在,別說洗刷冤情了,卻是連京城都進不去。
鳳綰衣微微蹙起眉頭來,她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猜肯定是夜臨風在攪局,他必定是聽說了逃兵的事情,所以故意拖延時間,好讓這邊能起內訌。”
不過以夜臨風的智商,必定是想不出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躲在他背後出謀劃策的人,定然是自家那個好爹爹鳳鴻澤了。
“就算不是夜臨風搞的鬼,也跟他脫不了幹係,隻是我現在擔心,父皇已經被他給控製了。”
“你忘了歸隱子說過的話了?”
見他總是擔心夜弘天,鳳綰衣有些不滿。
身居高位之人,有幾個是能真心待人的?縱然夜弘天也有真心相待的人,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是夜鸞煌。
關於京城中的流言,夜弘天都沒想過出麵製止,要麼是被夜臨風瞞在了鼓裏,要麼就是故意為之。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足以證實這個流言的真實性。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夜弘天真正屬意的繼承人是尚在繈褓之中的小皇子了。
這個疑問被解決,新的疑問很快來臨。
夜弘天為什麼要讓夜鸞煌當自己的兒子?蘭妃的死是否另有隱情?
夜鸞煌沉默著在鳳綰衣身邊坐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紛亂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