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期盼的眼神中,南楓遲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北王爺他不見我,都是驚天出麵的,他托我轉告你一句話。”
果真是這樣的結果嗎?鳳綰衣手扶在在門框上,故作平靜地問道:“什麼話?”
“既然一起已成定局,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的決定都不會改變。”
即便知道了鳳卿卿曾身懷夜臨風的孩子,即便知道這個孩子現在又沒了,他也不會改變決定的意思?
縱然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可是鳳綰衣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那……還有別的話嗎?”
南楓抿了抿唇,有些猶豫。
一定還有別的話!鳳綰衣立即抬起頭來,逼視著他說下去。
“北王爺還說……希望小姐你以後不要再試圖破壞這門親事了,今後就過各自的日子吧。”
越往下說,南楓的聲音就越小,這話的殺傷力有多大,他自然清楚。
若是不說的話,鳳綰衣隻會選擇繼續破壞這門親事,這樣一來,隻會讓她的處境更加危險。
“過各自的日子……嗬,好一個過各自的日子。”鳳綰衣喃喃自語,收回目光,失魂落魄地走進自己的院子。
她現在所經受的一切都是當初夜鸞煌也曾經曆過的,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夜鸞煌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明白,讓她放手,不再沉湎於仇恨?
涼風習習,鳳綰衣隻覺得臉上有些刺痛,伸手一摸,原來是眼淚。
“以後不必再去找他了。”鳳綰衣擦掉淚水,平靜地說道。
“可是小姐……”
“放心吧,我的計劃不會改變。”
她可以不再與夜鸞煌相見,也可以任由夜鸞煌迎娶鳳卿卿,可是她不會放棄為夜鸞煌的皇位鋪路。
定北王府裏。
夜鸞煌靜立在書房的窗邊,當初為了賞雪而放置的軟榻還未撤離,站在那裏,似乎還能感受到鳳綰衣的氣息。
雁漠北從門外走了進來,用眼神詢問了一下驚天,驚天無奈地搖搖頭,然後退出了房間。
“五天之後你就要大婚了,到現在你也不肯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嗎?”
他們一向是無話不談的師兄弟,關係曾好到能同穿一條褲衩,可是現在,還是有了嫌隙嗎?
夜鸞煌沒有回頭,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冷聲說道:“沒有為什麼,想做,便做了。”
“可是你明知道綰衣她……”
“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
他何曾沒想過放棄,他答應過鳳綰衣,除了鳳綰衣,他不會迎娶任何女人進門,可是他食言了。
一想到那晚鳳綰衣的眼神,夜鸞煌就覺得心痛。
也許在鳳綰衣心裏,權利就是最重要的吧,還有她對夜臨風的心意,如果沒有強烈的感情,又怎會有那般充滿恨意的眼神?
然而作為旁觀者,雁漠北是最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他隻以為夜鸞煌是有什麼不便告知的計劃,既然夜鸞煌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多問。
“你有你的安排,我可以不管,但我希望你想想當初,綰衣的現在,便是你的當初。”
聞言,夜鸞煌隻是輕笑一聲:“這樣做對她就是最好的。”
更何況,鳳綰衣會傷心,不過是因為他迎娶的人是其最痛恨的鳳卿卿而已,並非是因為他。
看著他的神情,雁漠北不禁鄙夷:“枉你跟她認識這麼多年,其實最不知道她心意的人,就是你。”
說完這話,雁漠北也懶得再待下去,轉身走了出去。
本想還勸幾句來著,可是眼下這情況,他勸也沒用。
他本就隻是個江湖人士,這些上流階層的門道,他一點都不想過問。
但是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鳳綰衣,從夜鸞煌的書房出來,雁漠北又不聲不響地跑去了相府。
昏睡了大半天,直至入夜,鳳卿卿才悠悠轉醒。
一睜開眼,她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可是小腹本就沒有隆起,此刻也摸不出什麼來。
剛想立身起來,不過抬了抬腳,一股鑽心的疼痛便朝著她襲來,瞬間讓她又出了一身汗。
鳳卿卿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張口想要喊人,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索性躺在床上,等緩過勁來。
疼痛讓她的意識無比清晰,她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昏迷之前,她記得鳳鴻澤說過要請鳳綰衣過來的。
想到鳳綰衣,鳳卿卿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她會選擇這樣以假亂真的方法去賭一把,全都是鳳綰衣的主意,可是現在,結果沒有改變,還讓她沒了孩子!
鳳卿卿回想的事情越來越多,忽然她想到夜臨風說過的那句話。
當時夜臨風曾暗指她和雲城太守之子不清不楚,可是她根本就沒見過這個所謂的太守家公子,又何來勾搭之說?
對於那段時間的記憶,鳳卿卿很模糊,她十分清楚地記得自己一直待在雲城,可是那幾天她做了些什麼,卻是一直都記不起來,隻知道她好像一直待在自己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