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夜臨風徹底沉默了。
雖然麵上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出來,可是那緊握著的雙手卻深深出賣了他。
鳳綰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聲說道:“臨風,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就像是蜘蛛結網捕食一樣,鳳綰衣就要是要織一張網,一張夜臨風掙脫不開的網,將他網死在這裏麵,永世不得超生。
夜臨風抬頭凝視著她,有些驚訝於鳳綰衣的態度。
“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好好過日子嗎?以後也會的。”夜臨風推開她的手,連身閃躲著,連笑容也變得勉強。
鳳綰衣順勢靠在他的肩頭,似乎根本不在乎他那有些異常的反應。
流言一向轉變得很快,本以為鳳鴻澤的事情流傳一兩天就會被淡忘,可是沒想到,又一個圍繞著它的流言迅速在京城滋生。
東陽閣裏,夜臨風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前來彙報的下屬。
“坊間當真如此傳言?!”
“屬下不敢亂說,但是王爺放心,屬下已經著手去查了,定會找到背後的人!”
夜臨風緊皺著眉頭,神情很是不悅。
鳳鴻澤一事本就是他虧欠鳳綰衣的,鳳綰衣選擇退避也是不想給他帶來麻煩,可是沒想到卻招致坊間如此中傷。
“查,一定要查!”
這時候,煙雨軒的丫鬟卻跑進了院子,守門的護衛讓她暫時不要進去,丫鬟著急,便在外麵大聲嚷道:“王爺,不好了!王妃不見了!”
屋裏的夜臨風聽到這話,大為震驚,連忙走了出來。
“你剛剛說什麼!”
丫鬟被夜臨風激動的態度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遞上一封書信,哭喪著臉說:“奴婢去給王妃送早膳,見敲門沒動靜,便大膽走了進去,結果發現,房間裏被褥整整齊齊的,一個人也沒有,就隻看見這封書信。”
接過書信,夜臨風粗略地掃了兩眼,便立即推開跟前的人,迅速奔去了煙雨軒。
“鳳綰衣!”一進煙雨軒,夜臨風便大聲呼喊,可自然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然而他依舊不相信,又衝進房間,四處找尋:“綰衣,你在哪裏?別玩了!快給本王出來!”
這一刻,他是真的慌亂了,他沒有功夫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慌亂,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他要找到鳳綰衣。
煙雨軒的下人本就不多,此刻都被夜臨風叫了過來,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昨晚王妃還好好地待在房間裏麵,今早起來就不見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夜臨風勃然大怒,站在堂前,氣勢洶洶地看著這些下人。
此前去給夜臨風報信的丫鬟跪在了最前麵,頭伏在地上,身子還瑟瑟發抖。
夜臨風緊攥著手裏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上麵的內容,根本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南楓呢?還沒找到他嗎?”
“回王爺,南楓不是被您和王妃派去北王爺身邊了嗎?”
夜臨風這才想起來,因著夜鸞煌率兵平息邊境之亂一事,所以便和鳳綰衣商量,將南楓派了過去。
“說,誰是最後見到王妃的!”
所有人都怕死,齊齊將目光望向了最前麵的丫鬟,自從蘇兒沒了以後,鳳綰衣傳喚最多的便是她了。
那丫鬟一哆嗦,連忙哭著說道:“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裏,王妃平時很少讓人在跟前伺候,這幾日王妃夜裏難以入眠,奴婢每晚都會為她燃助眠的熏香,昨晚也是照例,然後奴婢就退下了,誰知道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現……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夜臨風猛地將信拍在桌上,憤怒地站起了身:“你們一個個的,王妃是什麼身份?身邊怎能沒人伺候著?你們這一個個的懶東西,本王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你們一番!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拖下去,統統杖斃!”
身邊的護衛驚訝地看著他,試探著問道:“王爺,這……不妥吧?”
本就在氣頭上的夜臨風頓時回過頭來,目光陰鷙地看著他:“怎麼?你也想被杖斃?!”
護衛一頓,立即正色回道:“屬下這就去辦!”
“王爺饒命啊!王爺!”
“奴婢們真的不知道啊!玩野饒命!”
院子裏求饒聲一片,夜臨風卻仿佛聽不見一般,拿著書信,一臉陰鬱的走出了院子,然後離開了王府,不知道去往了哪裏。
不多時,夜臨風忽然出現在了定北王府的大門前。
明天就是夜鸞煌率領大軍啟程去邊境的日子,有太多的事情要準備,定北王府裏的人都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夜臨風。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夜鸞煌的院子,正好碰見雁漠北從那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