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夜鸞煌被她逗樂,手指輕剮了下她的鼻尖,然後讓她在帳中小坐,親手端著水盆繞過主帳的屏風,入了裏頭開始洗漱。
鳳綰衣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把茶水遞到他身邊,供他漱口。
涼水入喉,夜鸞煌涮了涮口,便將水吐出來,唇邊滲落下幾滴水漬。
見狀,鳳綰衣不做多想地取出袖中娟帕,傾身探過來,為他擦拭唇角。
神色溫柔且專注,仿佛替丈夫打理形象的妻子,夜鸞煌雙眸一柔,寸寸濃情翻湧其中,大手猛地圈住她的腰身,唇順勢落了下來。
什麼夜臨風,什麼鳳卿卿,這一刻都是天邊浮雲。
隻要她留在他的身邊,那些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他便不去探究!
“王爺。”
簾布飛揚,康浩單手握住腰間的佩刀大步邁入帳中。
兩人驚如彈簧,立時分開。
康浩隻愣了半秒,便慌慌張張地扭頭跑出主帳。
“末將什麼都沒看見。”
天,他居然打攪了王爺和鳳小姐的好事!
帳中再度恢複安靜,鳳綰衣的臉頰飄上了兩團紅雲,不自在地挪開眼,看向牆角。
夜鸞煌惱火地瞪了眼飄舞的簾子,這個康浩!
他暗暗記下了這筆帳,來日方長,往後他總能把場子討回來。
“你放心,”他摁下心裏的怒火,語調溫和的安慰道,“康浩不是個嘴碎的。”
即使看到了不該看的事,也決計不會在背後說三道四。
說得好像他們在偷情似的。
鳳綰衣默默腹誹道,臉上紅潮更甚,猶若含苞待放的春桃,嬌豔欲滴。
驚豔之色自夜鸞煌的眸底掠過,緊接著,一股莫名的燥熱油然而生,熾熱的目光如火星濺灑在鳳綰衣的麵龐上。
她嗔怒地衝他投去一記眼刀。
“還不快去把人叫進來?”
康浩向來穩重,如此魯莽的一麵可不多見,必是有大事發生。
“嗯。”
他應了聲,可身子卻沒動,仍目不轉睛盯著她。
“去啊。”鳳綰衣故意冷下臉,催促道。
夜鸞煌戀戀不舍地行出營帳,可腦中,她羞比花嬌的絕美身影始終揮之不去。
沒過多久,兩人便去而複返。
夜鸞煌昂首走在前邊,對康浩一副愛搭不理的冷淡模樣,看得鳳綰衣連連搖頭,隻覺好笑。
“究竟出了什麼事?”
她索性不在理會他,眸光轉向康浩。
“是派出去的探子有消息傳回了?”
“的確有南梁二皇子的情報,但不是探子找到的。”康浩一本正經地說著,將懷裏的密信呈交上去,趁二人展信閱看時,解釋道,“信是士兵早晨巡營時,在營地外的旌旗杆上發現的,應是昨天夜裏,有人趁兵士們不備,偷偷釘了上去。”
剛展開信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行行銳氣十足,筆鋒犀利的行草字跡。
都說字如其人,能寫出這字的,絕非等閑之輩,定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鳳綰衣一目十行地將信看完,麵容微沉,透著幾分凝重與狐疑。
“我們派遣數多人手隻差掘地三尺,都沒把他找出來,現在他竟主動現身,還邀你明夜子時,在皇陵內相見,其目的,絕不簡單。”
信的末首有蓋上南梁二皇子的私印,即便這字不是他所寫,但個中內容,必得到了他的首肯,不然,他的私印不可能出現在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