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鳳綰衣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你這算吃味兒嗎?”
“是。”他就是吃醋了,又如何?“你是我的,今生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旁搶走。”
過去,他以為綰衣心中的人是夜臨風,為了她的幸福,願退居幕後,默默守護她,現如今,在袒露心跡後,在明了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後,他再做不到大度放手!
迎上他強勢、霸道的目光,鳳綰衣心尖微動,手臂輕挽住他的臂膀,臉頰貼了上去,柔聲說:“縱使世上男子再好,我要的隻有你,即便你哪天後悔了……”
夜鸞煌凝眸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假設,絕無可能發生。”
早在十多年前,在見到她的第一麵,他的心就不再屬於自己,他愛她,愛得入骨,此生不改。
鳳綰衣低垂下眼瞼,垂落的睫毛遮擋住了眸中近乎偏執的決絕之色。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碧落黃泉,阿鼻地獄,她都會帶著他一起。
“對了,康浩和雁大哥呢?”
危險的暗潮消隱在眸底,她緩緩直起身子,若無其事的問道。
“他們倆應鎮守營地,為何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夜鸞煌亦覺不解,剛欲喚士兵進賬,吩咐尋人,哪想到這時,雁漠北氣呼呼地從帳外衝了進來。
“花蝶衣又招惹你了?”鳳綰衣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整個軍營裏,隻有花蝶衣一人,能讓雁大哥氣惱至此,就是不知這回她又幹了什麼事。
“那丫頭就是個不安分的!”雁漠北煩躁地說道,“男子比試,你們說她一黃毛丫頭插什麼手?隻會些花拳繡腿的小功夫,真拿自個兒當大俠了。”
“比試?”鳳綰衣靈光一閃,問,“是和軒轅敖的人馬麼?”
“可不是嘛。”雁漠北滿肚子苦水,嘩啦啦往外倒。
原來今兒一大早,輕裝簡行的軒轅敖帶著十幾名親兵,出現在軍營外,要見主將,康浩親自招待他,詢問他的來意,可他倒好,聲稱隻和定北王說話,這話一出,當場就讓幾名副將心裏不爽快,爭論了幾句,最後演變成全武行。
“那些西涼人個個趾高氣昂,拿鼻孔看人,說什麼要以一敵十,那丫頭毛遂自薦,非要讓西涼人見識見識楚國的威風。”
倒像是她會幹的事。
鳳綰衣不覺意外,想來,恐怕是最近雁大哥對她的示好置若罔聞,使得她心中委屈,又撞上西涼言語挑釁,便遷怒到了西涼人的身上。
“他們這會兒在什麼地方?”她沉聲問道。
“後邊兒不有一處空地嗎?都在那兒呢。”雁漠北沒好氣地嘟噥,“你們想去就去,反正我是懶得管這事兒了。”
他勸也勸了,那丫頭卻吃了秤砣鐵了心,油鹽不進,他還理她作甚?
“真不去?”
“不去。”
“那行,”鳳綰衣也不勉強,與夜鸞煌對視一眼後,雙雙抬步往帳外走,邊走,嘴裏邊念念有詞著,“我們得快點過去,西涼人可不會因為蝶衣是姑娘就對她手下留情,她脾氣又倔,肯定不會投降認輸,去晚了,說不定要出大事。”
雁漠北耳廓動了動,腦中不期然浮現了花蝶衣滿身是傷的畫麵,猶豫了半響,終是一跺腳,扭頭追了出去。
他上輩子鐵定是欠了她的!
後方腳步緊隨,鳳綰衣露出抹狡詐如狐的微笑,她就知道雁大哥嘴硬心軟,不可能真的對花蝶衣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