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此人的對手。”
耳畔傳來的輕語,讓康浩分了絲心神,側目一看,立時驚住了。
“末將參見……”
“行了,這種時候講究這些虛禮作甚?”鳳綰衣罷罷手,免了他的禮,“叫停吧,勝負已經分出了。”
西涼人隻守不攻,每每花蝶衣揮鞭攻去,皆能輕巧避開,功夫自然在她之上,不過是在戲耍她罷了。
“是。”康浩猛鬆口氣,有她的命令,相信花小姐應當會聽話才是。
他急不可待地衝進戰圈,高聲喝到:“停手!”
聞言,西涼侍衛飛身後撤,輕飄飄落在地上。
“哪裏逃?”花蝶衣趁勢追擊,手中的軟鞭似富有靈性般,猛地揮向侍衛的麵部。
自尋死路!
侍衛怒極,抬手就將鞭子握在了手中,反手一拽。
“啊!”花蝶衣沒來得及鬆手,人就因慣性朝前撲倒。
完蛋了!她要出醜了!
她閉上眼睛,等待著痛苦的到來。
“砰”
身子直挺挺撞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她詫異地抬起頭,康浩老成剛毅的容顏映入她的視野。
“誰許你碰本小姐的?”
花蝶衣一把將人推開,慌忙轉頭看向人群。
雁大哥會不會見到這一幕?會不會誤會了?
她一心掛念著旁人,哪會發現康浩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
“別找了,”鳳綰衣在這時走了過來,“他被你氣慘了,剛才氣呼呼回了營帳。”
“他很生氣嗎?”花蝶衣有些不安,“我……我不是故意要氣他的。”
她隻是看不慣西涼人囂張的氣焰,才會想殺一殺他們的威風。
雁大哥他一定覺得她是個衝動,沒腦子的人吧?
想及此,花蝶衣不由得紅了眼圈,腦袋低垂下去,似一隻懨懨的茄子。
“不是的,大人他是去為你尋金創藥去了。”
康浩笨拙地解釋道。
鳳綰衣斜睨了他一眼,清明如月的眼神,讓康浩頓生出幾分恐慌,好像他藏在心底的小秘密通通被她看穿了。
“是這樣嗎?”花蝶衣黯然的臉色一掃而空,期盼地看著鳳綰衣。
她愣了愣,終是沒辦法狠心的說出實情,點頭道:“他說得沒錯。”
比起殘忍的真相,她需要的,應當是善意的謊言。
“哈哈,我就知道雁大哥他不會真的不管我的。”花蝶衣咧嘴大笑,明媚如豔陽的笑容,令康浩的心跳有些失衡。
他第一次大膽地看著她,將她如花笑靨刻在了心上。
“你們中就沒個能打的嗎?”西涼侍衛冷不防出聲,語調十足的不屑。
皇上默許他們在此比試,若不拿下勝利,他有何麵目見皇上?
鳳綰衣麵色甚冷,轉眸朝他看去。
犀利的目光,直叫侍衛心尖一怵,莫名升出幾分畏懼。
就在這時,軒轅敖和夜鸞煌、雁漠北三人也趕到了比試場地。
“行了,都是自己人,稍稍考校一番便可,無需動真格。”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大手一揮,示意隨從退下。
這次潛入梁國,他可沒言明身份,除夜鸞煌等人,其他人大多不認識他。
“諸位將士,這位乃是大皇子在江湖上結交的至交,此次聽聞梁國內亂,專程趕來相助大皇子,”鳳綰衣眸光一閃,將計就計,為將士們引薦,“他們有心想考校諸位的能耐,故有此比試。”
嶽山王嚴肅的麵龐上掠過一絲狐疑。
大皇子幾時認得了這麼多氣度超絕的人物?
“原來是這樣啊。”不少士兵不疑有他,輕易就信了鳳綰衣的說詞。
“我還以為是敵人呢,鬧了半天竟是自己人。”
“大皇子果真厲害,竟連江湖高手也是他的良友。”
……
絡繹不絕的議論聲從人群裏傳出。
鳳綰衣掃了眼神情鬆懈的將士,心立時定了。
“我又幫了你一回。”軒轅敖悄無聲息走到她身畔,半身微彎,俯身湊到她耳邊說。
沒等鳳綰衣回話,一隻大手憑空出現,一巴掌蓋住了軒轅敖的臉。
“咳!”鳳綰衣憋笑輕咳,不動聲色地往旁側讓開幾步。
“她名花有主,不是你能調戲的。”夜鸞煌冷聲警告道,敵意毫不掩飾。
他老早就對軒轅敖諸多不滿,這人一而再再而三親近綰衣,真當他是死人麼?
“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軒轅敖抬手握住了夜鸞煌的手腕,用力一拋,“莫說你們尚未確立名分,就算成了親,照樣能和離。”
他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哪怕是人,也不例外。
“哼,癡人說夢。”夜鸞煌冷嗤一聲,“你做不到的。”
“做不做得到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軒轅敖漫不經心地答,眸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