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鳳綰衣便下了逐客令,軒轅敖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好再厚著臉皮逗留,隻得悻悻離去。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仁康宮內殿突然傳出幾聲痛苦的嚶嚀。
院外夜臨風安插在暗中監視的侍衛,喚醒了下人房裏的宮女,讓她們進來瞧瞧動靜。
“娘娘,你怎麼了?”宮女挑開帳幔,擔憂地看著鳳綰衣。
“本宮頭疼。”鳳綰衣有氣無力的說道,臉上流露出幾分隱忍般的痛苦。
宮女趕忙攙扶她起身,然後招呼同伴去太醫院請太醫。
鳳綰衣假意推辭,強笑道:“都這麼晚了,動靜鬧大,會驚擾聖駕的。”
“娘娘有孕在身馬虎不得。”宮女固執的說道,她們是奉聖諭來此,保鳳綰衣周全,怎能讓她有一點閃失?
宮女兵分兩路,兩人去往太醫院,一人前去向夜臨風通風報信。
箐竹宮裏,夜臨風正與喬裝進宮的林家人說話。
早些時候,鳳卿卿命人遞了消息給林素柔,得知鳳綰衣回宮,林素柔當即和林榮廣一道,拿著夜臨風欽賜的令牌,偷偷溜進宮來麵聖。
“皇上。”宮女規規矩矩地在門外福身行禮,“皇後娘娘突感不適,鳳體抱恙,請您前去探視。”
夜臨風一聽頓時急了。
“臨風,”鳳卿卿見他起身,小跑著攔在了他的身前,哭哭啼啼的說,“你答應過,今晚要在此陪我。”#@$&
“是啊,鳳綰衣的身子一直很健朗,好端端怎麼會抱病?肯定是裝的。”林素柔用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夜臨風為難地看了沒有說話的林榮廣一眼。
鳳卿卿母女他不忌憚,可這人他卻要賣幾分薄麵。
“鳳綰衣的安危,牽係著大局,朕若不去見上一見,恐怕會讓她寒心,說不定還會影響朕的大計。”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林榮廣慢條斯理的捧起茶盞,輕輕吹了一口,就著杯沿細品。%&(&
他目中無人的漠視,讓夜臨風略感不快,卻又心有顧忌,隻好隱而不發。
半響後,林榮廣才擱下茶杯,道:“皇上說得對,萬事都得以大局為重,卿卿,還不快讓道?”
“爹!”
“外公!”
林素柔和鳳卿卿異口同聲地驚呼,她們皆不甘心放夜臨風親近鳳綰衣。
林榮廣麵色一沉:“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
他複又看向夜臨風,拱手賠禮,“是老夫管教不嚴,請皇上莫要同她們一般見識。”
夜臨風幹笑了兩聲:“這點小事朕豈會放在心上?”
老狐狸,竟敢在他的麵前唱雙簧?
寬袖下,拳頭驟然握緊。
等他殺了夜鸞煌,下一個就是這老家夥!
鳳卿卿撅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了身子。
在夜臨風經過身旁時,她又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許你在她那兒過夜,探望完,你得回來陪我。”
夜臨風不耐的皺了下眉,擠出一抹笑,說:“乖,朕去去就來。”
他一揮手,將衣袖從她的手心裏抽出,雙腿生風,快步行出箐竹宮。
“他什麼態度!”林素柔氣呼呼指著夜臨風的背影,埋怨道,“要不是林家,他能有現在的地位嗎?可憐我的卿卿,對他癡心一片,他呢?眼裏就隻裝著鳳綰衣那個小賤人!”
鳳卿卿心酸不已,哭著把白天受到的委屈通通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