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季清含下意識脫口而出，心裏剛剛因為他大晚上還來醫院接她產生的好感瞬間化為粉末。
車子啟動，顧璟堯沒有回答她為什麼，事實上她知道是為什麼，可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他操縱的玩偶，還有手機照片上的事，她頓了頓才開口問，“你讓人跟蹤我？”
“不是你，是你們。”顧璟堯的聲線清冷，不帶絲毫感情，“明天爺爺要來，你在家裏陪他。”
顧璟堯的態度時刻提醒著季清含，他在意的隻是她肚子裏顧家的孩子。
“爺爺明天來？”季清含微微怔了怔，上次見到顧老爺子是在他們的婚禮的時候，她因為緊張跑錯了房間，還扯掉了頭紗，看到顧老爺子的時候更是嚇得小臉煞白。
她以前在季家聽過不少關於顧老爺子的傳聞，那叫一個殺伐果斷，黑白通吃，沒想到看到她的時候態度格外溫和，不僅幫她整理好了頭紗，還親自把她送到顧璟堯的身邊。
“他聽說你懷孕了，過來看看。”說到爺爺的時候顧璟堯的語氣才溫和了些，“他以前對這些事情從來不上心，這次既然要來，還點了名要你陪著，隻要你做的好，我可以考慮取消剛才的三天懲罰。”
“真的？”季清含微微坐直了身子，好像瞬間看到了一點希望，顧璟堯從後視鏡看她一眼，似乎又從她身上看到以前的影子。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回到別墅已經淩晨，季清含跟在顧璟堯身後走進大門，忙活了一天她早就困了，下意識跟著他上了樓。
走到一半又忽然想起她現在已經被安排在樓下，連忙轉身下樓，顧璟堯聽到動靜扭過頭去，看到她匆匆穿過客廳，“你還要幹什麼？”
“我回我的房間休息啊。”季清含指了指走廊的方向，“我現在住一樓，方便一些。”
顧璟堯站在樓梯上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一樓有好幾間客房，他有的時候也會在客房休息，這樣分開住更好，免得他總是去睡客房。
心裏雖然這麼想，可到了臥室裏，空氣中有淡淡香薰的味道，跟季清含身上的不一樣，屋子裏也沒什麼東西，看著格外冷清。
第二天季清含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想起來顧璟堯昨天說過的事情，連忙起來洗漱，換了身得體的衣服，化了淡妝，對著鏡子左右打量著沒出什麼錯，這才走了出去。
在她的印象裏顧老爺子沒有外界傳的那麼可怕，可她看到林雅茹一臉緊張的神情的時候，又有些擔心起來。
“你還知道起來？”林雅茹一大早起來就忙著讓傭人收拾屋子，顧璟堯早上照常上班，這會兒看到季清含慢慢悠悠出來臉上萬分的不滿。
可又想到老爺子居然點名要讓季清含陪他說說話，也不敢說什麼重話，隻瞪了她一眼。
看見傭人還在忙裏忙外，老爺子還沒來，季清含自覺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飯，林雅茹皺著眉頭走過來，“你到廚房來做什麼？”
“做早飯啊。”季清含手握著冰箱門把手淡淡答道，林雅茹卻走進來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出去，走到沙發旁邊才甩開，“季清含，你就是成心想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明知道老爺子要來，還在那兒裝可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