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樓梯穿過走廊剛來到大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真看不出來你還敢離家出走，後來呢？你媽媽把你找回來了嗎？”
“她沒找我，還給我一些錢，說讓我好好玩幾天，開心了再回來。”季清含的聲音清脆悅耳，隔著一道門聽著還隱約覺得有幾分女孩子特有的俏皮。
“我就真的在外麵玩了幾天，很快就把這些事情忘了，回家以後我媽媽沒說我什麼，但我也知道她很擔心我，畢竟她身邊也隻有我了……”
“小少爺，你回來了，快進來吧。”黎叔看到顧璟堯站在門口，笑著打了聲招呼，季清含的聲音戛然而止，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眼裏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顧老爺子的臉也漸漸沉了下來，季清含正要起身，卻被顧老爺子按下去，扭過頭去看著他最疼愛的孫兒，現在的個頭比他還高，這張臉還真是隨了他父親，身邊肯定桃花無數。
“回來了，過來坐吧。”
“爺爺。”顧璟堯在老爺子麵前身上那股桀驁的勁頭斂去不少，走到老爺子身邊的藤椅坐下。
季清含坐在他對麵的位置，身後有軟枕身下有坐墊，而他這邊，光禿禿的。
“我去樓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璟堯……你來陪爺爺說說話吧。”這是她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這麼叫他的名字，感覺到胳膊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起身走了出去，怕被老爺子看出端倪來。
顧璟堯也微微一愣，看著她走出去才收回目光扭過頭，“爺爺這麼著急把我叫回來，不會是為了讓我回來陪你喝茶吧？”
“不行？”老爺子反問道，眼睛半垂著看他，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顧璟堯不但不怕，反倒勾起唇角，眼神中透出柔軟的笑意。
“別說陪爺爺喝茶，就是什麼都不做，我都願意。”
“臭小子，過來，到爺爺身邊來。”顧老爺子終於還是繃不住，招了招手，顧璟堯坐到他身邊，老爺子身上有一股子木香，大概是在木製的宅子裏住的久了，身子骨裏都透著那種味道。
“一眨眼又是半年沒見，你看起來又長大了不少。”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拍了拍顧璟堯的後背，“不錯，身子骨還算壯實，可別一心隻撲在公司，累壞了身子，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您放心吧，這句話我時刻記在心裏。”爺爺的親近讓顧璟堯暫時放下煩心事，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爺爺也很嚴厲，但更多的是對他的關心慈愛，比他那個隻知道在外麵養女人花天酒地的父親更盡職盡責。
爺孫倆先寒暄了幾句敘敘舊，老爺子才歎了口氣，“剛才我電話裏那麼凶，聽你媽說你要跟孫媳婦兒離婚？”
“有這回事，可是現在她又懷了孕，這件事暫時隻能擱下。”顧璟堯沒想在老爺子麵前隱瞞什麼，就把季清含和季筱柔姐妹兩人的事情大概說了。
說這件事的時候他隱約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顧老爺子聽到他用生硬的口吻講著這些家長裏短，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