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皮箱放到一旁的角落裏打開，取出換洗的衣服，她頂著有些發暈的腦袋走進了浴室。
顧璟堯麵前的電腦屏幕一直停留在郵箱的頁麵，直到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他才身體後仰靠在了皮質靠背上。
季清含隻在房間裏呆了這麼一小會兒，屋子裏就已經染上了她的味道，清淡幹淨，並不讓人討厭，顧璟堯皺起眉頭，想起他們結婚的那段時間，季清含好像從來不用什麼香水，可她的身上卻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浴室裏的水聲響起，他心裏突然有些煩躁起來，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空間裏多了一個人，而是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酒會上那一天，她穿著那身旗袍在舞池裏翩翩起舞的模樣。
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他匆忙起身走下了樓梯。
老爺子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一些沒有邏輯的都市情感劇，老爺子卻看得津津有味，看到顧璟堯匆忙下樓，抬眼看著他，“怎麼？晚上要吃宵夜？”
“唔……”顧璟堯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隨後快步走下樓梯拐彎進了樓下的衛生間，接著便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老爺子起身跟了過去，看到白色水池裏泛起的點點殷紅，“你流鼻血了？”
顧璟堯直起身，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水跡，“空調房裏呆久了有些上火，看樣子我也得跟你多喝幾天茶了。”
“我已經把茶具找到了，但是晚上不能多喝，會睡不著，你小子還年輕，火氣旺盛，清含又懷著孕，上火也正常。”老爺子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顧璟堯臉色依然沉靜，擦了擦手，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在哪兒找到茶具的？”
“就在那櫃子上麵啊，清含放在很顯眼的位置了，你就是看不著。”老爺子指了指餐廳置物櫃上麵的架子，一臉的鄙夷。
顧璟堯不記得那櫃子上放了什麼東西，隻好應了一聲，從衛生間出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再休息一天，後天就得跟對方見麵了。”
“嗯，地方定好了嗎？”老爺子點點頭，說起正事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顧璟堯看到他這副神情心裏多少還有些發怵，小時候跟在老爺子身邊總是看見他這副臉色，時間久了，他自己也學了個十成十。
“都定好了，對方十三個人，留給我們的時間隻有兩個小時，我已經準備好了材料。”在老爺子麵前顧璟堯永遠覺得自己還是個新手，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關了電視回到客房。
顧璟堯上樓回到臥室，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了，時不時從裏麵傳來一些小動靜，他想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可又想到季清含剛洗完澡，吹了冷風恐怕會生病。
他什麼時候會為別人著想了？顧璟堯皺起眉頭，忍住要去開窗的手，又把準備好的資料過目了一遍，發現幾個小問題，又著手去查資料去了。
季清含在浴室裏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又吹幹了頭發，開門之前又仔細檢查了身上，長袖長褲的睡衣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