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拙劣的借口，顧璟堯甚至不敢相信這句話出自季清含的口中，他微微挑起眉頭，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說，樓下衛生間的淋浴壞了，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季清含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神，他眼中嘲諷的意味反倒讓她能更加坦然的說出這句話。
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似乎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季清含手裏拿著睡衣心裏默默倒數著，隻要倒數完10下，他不讓開，自己就轉身下去。
可數到9的時候，顧璟堯後退了一步，轉過身走向陽台，“隨你便。”
季清含咬咬牙，本來都要放棄了，現在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看到鏡子裏高高隆起的肚子，現在已經隱約能感覺到小生命的存在了，可她還要用這種方法去幫她的媽媽換取一點救命錢。、；
“寶寶，對不起，媽媽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一邊在心裏默念著一邊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打開熱水認認真真的把自己洗幹淨，擦幹後甚至還往耳後和手腕噴了點香水，頭發也吹幹打理整齊。
從浴室出去的時候顧璟堯不在房間，陽台也沒有他的身影，季清含鬆了口氣，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顧璟堯從樓下洗完澡上來，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樓下的淋浴並沒有壞，季清含卻故意找借口去他的臥室洗澡，今天晚上她有些古怪。
更古怪的是他回到臥室，季清含居然躺在他的床上，空氣中泛著不屬於她的奇妙甜香，顧璟堯吸了吸鼻子靠在門邊，“自己送到床上來，好熟悉的戲碼，你又缺錢了？”
這熟悉的語調讓季清含瞬間回憶起在顧家別墅裏度過的那些個晚上，屈辱感像浪潮一樣將她淹沒，身下柔軟的床褥也瞬間變得沉重無比。
顧璟堯從門口一步步走進來，抬手關了房間裏的大燈，隻剩下床頭昏暗的小燈，橙黃色的光線讓室內的氣氛有些許曖昧。
“你媽住的醫院又交不起醫藥費，這個時候就想到我了？”顧璟堯已經站在床邊，自上而下的俯視著她，淩亂的發絲襯得他此時臉上的表情格外桀驁，看著季清含就像是看著一樣玩具，除了戲謔沒有別的表情。
季清含握緊了手指，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心裏的恥辱感讓她覺得手腳麻木，她猛然掀開被子翻身坐起，想要離開顧璟堯的房間。
可顧璟堯卻突然彎下腰來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倒在床上，隨後高大的身軀覆了上來，擋住了旁邊的燈光，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黑色的陰影當中。
“你當初嫁進顧家不就是為了錢嗎？季元平給了你多少，我也給得起可，你聯合他們一起騙我，把我當成傻子嗎？”
季清含抬眸，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一隻受驚了的蝴蝶，她這張臉無疑是好看的，小巧圓潤的鵝蛋臉型，皮膚緊致飽滿，鼻頭微微翹起，嘴唇的形狀更是撩人心神。
“我不知道他們那個時候是騙你的，季筱柔突然逃出國外，我以為這是你們兩家人商量之後做的決定，我以為你知道新娘換人了。”
“嗬。”顧璟堯冷笑一聲，抬膝跪壓在床上，身體又伏低了些，季清含能聞到他身上剛剛沐浴過後清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