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清含把那天在機場的事情說完，陸城那挑起的眉毛好半天也放不下來，季清含也不著急，這家餐廳的大麥茶味道不錯，她捧著杯子慢慢喝著。
好不容易等到陸城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像像是哭又像是笑，滿滿的不可思議，“你、你們已經在機場提前見過了？你和陸欣怡？你們……你們還約好過幾天一起見麵吃飯？”
“嗯。”季清含淡淡的點點頭，這一件在鹿城眼裏震驚程度不亞於知道顧家破產的事情，在季清含那仿佛清風吹過，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陸城抬起手在虛空中抓了兩下，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此時的心情，季清含給他麵前的杯子裏倒上了大麥茶，“先喝口水潤潤嗓子，慢慢說。”
陸城看著茶杯裏清澈透明的茶水，無奈的歎了口氣，拿起茶杯一口喝完，咚的一聲放下茶杯，“這麼說來陸欣怡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她跟她一起見麵吃飯呢？你們兩個可是完全對立的關係。”
“誰說的？”季清含挑眉看著他，“我那天在機場不過是出於本能幫了她一把，現在兩個人在同一個城市，她出於感謝請我吃飯，這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一定要在對立麵。”
“可她現在和顧璟堯……你就一點也不在乎？”陸城實在難以理解季清含現在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置身事外，都與她無關。
季清含放下手裏的茶杯，茶壺已經空了，她輕輕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手邊的東西，“我說過，在我這裏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無論他們怎麼樣都和我無關，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得早些回去。”
“那你……”陸城看到季清含站起身，有些著急的抬頭看著她，季清含垂下眼，“還有什麼事嗎？”
“那你和她見麵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想見見她……”陸城的語氣低落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頹廢，這幅語氣聽起來他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一樣。
季清含皺了皺眉頭，“這樣恐怕不太好，她和我約的是單獨見麵，如果我帶上你去恐怕會扯出不少問題，抱歉，這個忙我不能幫你。”
陸城的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季清含也給了他一點時間，可最終他也隻是坐在座位上低下頭去，什麼也沒說，季清含再次道別離開了這家餐廳。
從玻璃窗上看到季清含開車離開的身影，陸城的眼神也一點點凝重了起來，外麵天已經黑了，路燈和車燈亮起，人們都穿著厚厚的衣服神色匆匆的路過。
旁邊的站台有一對小情侶正在等車，女生把自己的圍巾分給了男生一半，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男生把女生的手握在手心幫她取暖，這樣簡單而日常的一個小舉動，在陸城的眼裏看起來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給剛才打電話過來的季筱柔回了個電話，“你來我家找我吧，我在家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