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住過?”她有些不確定的回過頭看著顧璟堯,顧璟堯點點頭,“這裏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所以你想說的是我把我們一起生活過的經曆全都忘了?”季清含有些疑惑的走到沙發邊坐下,顧璟堯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和她保持了一些距離,想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去回憶。
張叔送了泡好的紅茶過來,又安靜的退了下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紅茶香氣。
“我可以去樓上看看嗎?”腦袋裏有些東西正在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季清含想到處走走,說不定會有哪個地方瞬間點醒她,顧璟堯點了點頭,她起身往樓上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扶著樓梯的扶手,好像上麵的花紋都帶著特殊的記憶。
“媽咪,我上學要遲到了,你快點!”
“今天我去送朵朵,你在家裏好好休息,無論有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有我在。”
“媽咪,我們什麼時候搬家?”
“不要離開我……”
一些雜亂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季清含有些痛苦的彎下腰去。顧璟堯連忙跟了上來。伸手扶住她,“你怎麼樣了?要是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再想了,先休息好,慢慢來……”
顧璟堯正低聲安慰著季清含,可她卻忽然站起身回過頭來看著他,隨後伸手緊緊抱住了他。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從國外回來之後發生的點點滴滴好像一瞬間被激活了一樣,身體的某一個開關似乎被徹底打開,她感覺到那些記憶像流水一樣,和顧璟堯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兩個人一起為了生活互相改變互相扶持,她全都記起來了。
聽到季清含的這句話,顧璟堯渾身一僵,他沒想到會這麼快,也不知道季清含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
“我好害怕,你那天突然沒消息了,我好擔心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我真的很怕……以後的生活要是沒有你……”季清含緊緊抱著他,聲音裏帶著哭腔,說著他失蹤前一晚發發生的那些事。
顧璟堯把她抱得更緊,湊在她耳邊語氣溫柔而堅定,“我在這兒,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別怕,別怕,有我在……”
“朵朵呢?他去哪兒了?”季清含仰起頭來看著顧璟堯,眼睛紅紅的,眼神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似是高興又是驚慌,聲音都有些顫抖。
顧璟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是不是太高興了,都忘了朵朵還在江城,等我們把他接回來,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是,我都忘了,我腦袋裏有些亂,璟堯,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回來了嗎?”季清含又扭過頭環顧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環境,“我好像做夢一樣,都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