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試著追了出去,隻是夜市的人真的是有點太多了。人頭攢動,京墨帶著肖夲艱難的擠動著。
等到擠出夜市這條街的時候,京墨都沒有見到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倒是自己剛才吃的太多,又跑的太猛,一下子沒忍住,趴在牆角吐了起來。
得!剛才吃的全白費了……
肖夲站在那邊,就那麼等著京墨吐完,跑了那麼多路,他的氣都還沒喘順呢。
京墨緩緩起身,啐幹淨了嘴巴裏麵的汙穢之物,大口的呼著氣,看樣子有點難受。
肖夲撇了撇嘴,問道:“怎麼樣?吐完了嗎?”
京墨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摸著肚子,滿臉的惋惜。肖夲不知為何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覺得我又餓了……”
果然……
那天晚上,肖夲是被京墨叫人抬上車的。因為他陪京墨吃了兩遍夜市,京墨什麼事都沒有,還頗為的神清氣爽。他卻撐的走幾步路都是艱難了。
肖夲無比的後悔,自己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想著把這個家夥拖來幫助自己的?這是幫忙啊,還是給自己遭罪啊!
反正這些京墨是不知道了,送走肖夲之後,京墨悠閑的用了飛行符飛回了正一道,美滋滋的睡上了一覺。有的時候,京墨的人生就是這麼簡單,吃飯、抓鬼、睡覺。
雖然有的時候他的人生軌跡會產生偏移,比如說……斷案、養狐狸和被迫和容器“交合”。
不過這些都無法阻擋京墨打算睡覺的樂觀心態,畢竟人生不會永遠跟著計劃走,京墨對這些也早就看開了。
隻是他看開了生活,生活卻沒有放棄強……奸他……
一大早,京墨就被李管家哀轉久絕的叫聲給吵醒了。
揉著惺忪的睡眼,穿著泛著光芒的柔軟絲綢睡衣,京墨光著腳走到了陽台上麵,正好對上了提著李叔領子、被無數正裝墨鏡大漢圍住,眼睛往上看的肖夲。
那種眼神非常複雜,帶著一種責怪、不甘還有自責。糅雜在一起,讓京墨的睡衣瞬間散去。
京墨伸了個懶腰,撐在陽台的欄杆上麵,慵懶的眯著眼睛,咧著嘴幽幽的問道:“一大早的就到我們正一道來撒潑,小夥子,你的膽量不小嘛!”
京墨挑了挑眉,擺了擺手,那些黑衣大漢和李叔聽命的瞬間散開。肖夲抿著嘴,站在下麵,雙拳緊握,一言不發。
“怎麼了?一大早的,還要我留你吃飯不是?”
肖夲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淡淡的說:“又發現了一個屍體,女性……”
京墨的手一頓,險些手下一滑。京墨怔了怔,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鬥篷女人。
“是那個……”
“不確定。”肖夲低下頭,喃喃的,要不是京墨耳力好,根本聽不清楚:“要是那天晚上擋住她了,或許……就有可能,阻止了。”
京墨沉默了,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這是肖夲作為警察應該要經曆的,就像是醫生,總要經曆一次無能為力、眼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的手下消散。
這是無可奈何,也是無可逃避的一件事情。沒有經曆過這種無能為力,肖夲或許永遠會是那個新人警察,永遠會意氣用事,永遠會不斷的把責任歸咎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