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來遲了。本以為能勸住白映曉,不要單獨行動出去買禮物,現在卻已經阻止不了了。作為一個外人的自己,現在衝入進去,白映曉和父親都不會相信。畢竟在他們眼裏,自己隻是別有用心的外人。並且,如果貿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青遲相信憑齊翰的手段,就此查到自己的住處,甚至是把自己滅口,都很有可能。因此,在將天耀推倒之前,決不能貿然行動。
白家是半路起家,父母恩愛,隻有自己一個女兒,而齊家則不同。齊翰是齊家的大公子,此外,齊翰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隻不過這個弟弟不似齊翰一般心思深沉,樂於商道,而是醉心於吃喝玩樂。盡管如此,齊翰也不止一次地對這個弟弟有所防備,畢竟他的後母很受寵,而繼承權的誘惑實在太大了。為了鞏固自己不可動搖的地位,齊翰將自己的資產都投入了天耀公會,企圖做出更大的成就。現在現實中的青遲,沒有白家的依仗,沒有靠得住的親人朋友,妄想憑一己之力打敗齊翰是沒有可能的。除非,將他的心血毀於一旦,大家族中的那些魑魅魍魎,就會抓住機會,牆倒眾人推。
看著病房裏其樂融融的三人,青遲的目光有些悲傷。真是虛幻呐,這樣的幸福和開懷。上一世的很多記憶已經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記憶裏再也沒有看到父親這樣的大笑。充滿了自己腦海的是那個脖子青紫,麵色慘白,身體冰涼的屍體。
“曉曉,原諒爸爸,爸爸再也撐不住了。你要好好活下去……”當入不敷出,所有的資產都被抵押以後,家裏破產了,一家人從別墅搬進了小小的出租房。那樣驕傲的父親,那樣樂天派、遇到什麼都不退縮的父親,終於崩潰自殺了。
上一世自己曾經怨恨過父母,為什麼那麼脆弱隻懂得逃避,後來才真正明白這一切,靠著實業和誠信起家的,一步步穩紮穩打走來的父親,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一夕之間大廈傾倒,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遊戲毀了所有。
即使這一世,自己再也沒有那個身份叫他一聲爸爸,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守住白家簡單的幸福,任何想要摧毀這份幸福的人,她都會毫不留情將之毀滅。
“這位小姐,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嗎?”一個護士走過來,有些奇怪地看著門口這個麵容蒼白冷豔的女子,從剛才看到她開始,她已經在這裏站了好一會兒了。
“麻煩您幫我把這束花送給這個房的病人。我是她的朋友。有點事,就不進來了。”青遲把花束遞給護士,轉過身毫不猶豫地走開了。
《天命》遊戲內。誰也沒能想到,幸福公會剩下的不到五十個玩家是如此團結。就用這五十個人,他們團團地圍在白塔的入口,整整又拖了二十分鍾。由於地盤內可以不停地複活,一些死去的玩家在地上挺屍後又不斷地複活,絲毫不在意自己死一次掉一級經驗和裝備,就像螳臂擋車一樣地自不量力地衝上去阻撓。
“你還不動手,還在等什麼!”有人推了推秋白菜,“去殺了他,然後我們趁亂潛進白塔。”秋白菜隻感覺到渾身一陣冰涼,腦海裏不停地糾結著,突然,隻聽到下方幸福公會的玩家喊了一句:“為了榮譽!”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瞬間被點燃。是啊,為了榮譽!人活著可以沒有錢,但是不能沒有信念,沒有尊嚴!如果隻是為了金錢而背信棄義,那麼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兩樣!秋白菜拔出了雙匕,豁出去了!隻見他一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還處於微笑中的刺狼後心直接被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正要反擊之時另一把匕首已經抹了他的脖子。其實刺狼的操作原本要在秋白菜之上,隻可惜他太過洋洋得意,完全沒有料到身邊的人會突然做出這個舉動!本著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賺一個的原則,幸福公會的玩家一個又一個地衝了上去,簡直像進入了瘋狂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差十分鍾,公會戰就要結束了。冥寒還沒有上線,說他今晚有事,把計劃交給了信任的手下,那個準備對付的女獵人也沒有上線,毒蠍的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