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嬰嫻雅的為她泡了一杯奶茶,端給她的同時回答道:“算是我靈感的源泉,是我外婆從小的臥房,她去世以後,我就將它改造成了工作室,每次覺得沒有靈感的時候,來這裏呆上一會兒,就覺得無比輕鬆,思如泉湧。”
“李老師,我真的,可以當你的徒弟嗎?”宋亦然知道她想起來傷心事,很快的轉了話題。
“當然了,一看你就是安靜好學的好學生,這樣,我這兒有一件白絲旗袍,你等會就在這裏隨意發揮,我沒有什麼要求,你隻要在上麵畫的好看一點,符合我的審美,以後你就可以常常來我這兒拜師學藝。”
她說完笑了起來,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她的年紀,也許她的真實年紀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年輕,不過宋亦然並沒有去在意這些東西,她聽說自己可以臨場發揮,隱隱有些期待。
李嬰果然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條白色的旗袍,上好的絲料,觸手溫涼,宋亦然倒是有些心疼起來:“老師,要是我畫得不好,不就浪費了嗎?”
“哈哈哈……”李嬰說話前總是習慣先笑幾聲:“不用怕浪費,我這種旗袍多得是,就是用來給學生練手的,不值錢的,你放心。”
聞言,宋亦然才放下心來,她來到角落的桌前,上麵有很多的顏料,還有書籍,隨意的翻開一本,裏麵都是一些國風素材的圖繪,心裏更是一喜,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老師,你也喜歡國風?”
李嬰已經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姿態端莊的喝著茶,見她這樣激動便又笑道:“國風是我從小時候就一直接觸的一個元素,我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有國風的元素,包括我給那些大家閨秀設計的婚紗,也是在國風的基礎上改良的,你要是喜歡,我都可以教給你。”
其實李嬰是唐璟彥在國外上學時候就認識的一個熟人,當時她並不出名,在狹小的地下室作畫,收入微薄的可憐,還是有一次在街頭創作的時候,唐璟彥偶然路過,他欣賞她的畫作,主動願意拿錢幫她投資一個畫廊,所以幾年後,她之所以可以這樣出名,唐璟彥的功勞很大。
想到這一層關係,她看向宋亦然的眼神更加的柔和,突然站起來,走近宋亦然,將自己收集的一本國風婚紗集翻了出來,給她看。
“這裏麵都是我設計的國風元素的婚紗,你可以帶回去,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宋亦然手心有些發燙,對於裏麵的每一件婚紗設計過程的圖繪,更是愛不釋手,突然,她靈光一閃,有些興奮道:“老師,我想到了,我決定就在這件旗袍上畫國風元素,就畫一條錦鯉,你覺得怎麼樣?”
微笑看著她,李嬰點頭鼓勵。
“你想畫什麼都可以,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似乎是受到了刺激,宋亦然接下來一言不發,專心對照著上麵的圖繪,一筆一筆描繪著模仿著自己心中的畫麵,整個過程非常的認真,她主要選取的是橙色與亮粉色,刷刷幾筆,就將整件旗袍勾勒出獨特的風采。
兩個小時過去後,宋亦然將旗袍拿給李嬰賞析,上麵的錦鯉幾乎是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這個風格很獨特,有一種抽象的美感,讓人覺得驚豔。
“哎呀,真的很好看!”李嬰的表情絕不誇張,她毫不吝嗇讚美:“你畫的很好,比我年輕時候都要有天賦!”
被這樣的名家誇讚,宋亦然覺得有些飄飄然,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試探的問道:“老師,我畫的,真的很好嗎?”
“當然了,你看這個線條還有顏色,不出幾年,你絕對可以獲得很高的成就!”
李嬰篤定的看向她,似乎是相見恨晚,眼神裏迸射出惜才的光芒:“你這個徒弟,我收定了!”
而唐璟彥,在外間聽到了她們的激動的聲音後,也被吸引過來了,一眼就看到了這條畫著錦鯉的旗袍,眼底透著讚許的滿意:“你畫的?很好看。”
“就是她一個人完成的,你夫人的藝術造詣很高啊。”李嬰感慨著。
拜師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李嬰很喜歡溫柔有禮貌的宋亦然,三個人在她的工作室呆了一整天,也學到了很多的國風和西式的設計理念,李嬰不愧那麼出名,格局很大,懂得東西讓宋亦然覺得就算是給她一百年時間,也達不到她那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