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麗在求死,僵屍的力量無窮無情,隻要心念一動就能瞬間修複傷口,況且沙麗身上那些傷勢隻不過是皮肉傷,隻需一個眨眼的時間就能全部恢複,隻要她想,根本不用這般胡亂出手,隻需定下心神,用同樣拚命的手法,就能逼得張佳弈後退,但她根本不是這樣做的。
張佳弈一劍挑開對方胡亂虛抓的手,隨後一腳踢飛沙麗,摔到樓下客廳中,張佳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這是在求死,根本不是在想要殺我,你這麼想死,為的是什麼,若是為了你的男人,幹嘛不跟他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一生?”
沙麗盯著張佳弈咆哮道:“你根本不會明白的,你不是有本事嗎,殺了我啊。”說罷飛身而起,直衝張佳弈而來。
張佳弈一步跳起,飛到半空,隨後一腳踏中沙麗,將她踩了下去,落到客廳餐桌上,張佳弈一腳踩住她胸口,手執青蛇劍指著她喉嚨道:“別再逼我了,我不想殺你,你們之間的事情隻需要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一談,這就足夠了。”
沙麗死死盯著張佳弈道:“殺了我,你若不殺了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看著對方仿若瘋癲一般的模樣,張佳弈心中不由得軟下來,道:“你們明明一直相愛,雖然孩子是因為惡鬼複仇才死去的,但是你們隻要在一起,總比什麼都失去來得好啊。”
沙麗依舊瘋狂的讓張佳弈殺了她,張佳弈無奈的將一道符咒印在她眉心,暫時鎮壓住她的身體,道:“是女巫設計陷害了你們,那些惡鬼複仇,也肯定是受人驅使的,這一點你心裏也肯定很清楚,為什麼不能把事情說清楚,你們的孩子已經失去了,你們再失去對方,那就什麼都沒了,隻要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他始終都在為自己曾經的過錯而懺悔,你當初許下的誓言,也是因為你還愛著他,為什麼不放下這一段仇恨,你們至少一直相愛。”
沙麗眼神之中好像出現一點變化,她望向張佳弈道:“我失去了菲利,他才剛剛出世,我都還沒來得及抱一抱他,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死,我才剛剛成為母親,就失去了他,我也因此失去了一切,這些都是因為貝爾蒙特造成的,若不是他的錯,我的孩子也不會死,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張佳弈看著沙麗絕望而掙紮的眼神,歎道:“這件事對於他,又何嚐不是折磨呢,他是孩子的父親,我不相信他不會心痛,你把所有的責任推脫給他,他又該怎麼辦?”
張佳弈試圖喚醒沙麗的神誌,讓她看清現實,可沙麗自己給自己編織的意識欺騙了她千年,她早已把這一切根植入骨髓深處,這也是她唯一能夠活下去的勇氣,雖然還愛著自己的丈夫,可是每當想起孩子的慘死,她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原諒貝爾蒙特,母性的本能使得她自己都迷失了自己,一切隻因為仇恨,雖然明知道這件事的真正原因,可是她仍舊無法想通,完全鑽入牛角尖中,不願退出。
愛恨交加下,永生也就成了一個詛咒,千年的痛苦讓她習慣了一切,需要一個借口,活下去的借口,沒有仇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繼續活下去。
沙麗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道:“你說得對,這件事對我們來說,都是折磨,他變成了吸血僵屍,然後把我也變成吸血僵屍,我們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卻必須背負永生的詛咒,千年的時光磨滅了一切,但是磨滅不了我們的記憶,千年前的一切事情,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昨日發生的一般,一切都那麼清晰,每次回想起來,就像重新經曆這一切一般,每一次我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殺死,這個詛咒永遠伴隨著我,而我卻怎麼也殺不死自己,我好想忘掉所有的事情,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死不了。
貝爾蒙特總是保護著我,任何可以殺死我的人,全部被他先殺死了,我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隻能繼續承受詛咒的折磨,他可以殺死我,我就逼他殺我,可是他根本不願對我出手,而我無論怎麼努力,不管我怎麼提升實力,他始終比我更強大,他不殺死我,我也殺不死他,我們隻能擁有糾纏在這詛咒之中……”
王濤不知何時出現在張佳弈身邊,靜靜的聆聽沙麗的訴說,等到她說完之後,開口歎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們兩個既然一直糾纏在這詛咒之中,為什麼不願意共同退後一步,重新建立一個希望,要知道,僵屍也是能夠懷孕的,隻要你們把對自己孩子的執念共同寄托在一起,最終就能孕育一個全新的生命。”
張佳弈猛然看向王濤,詢問道:“僵屍不是死物嗎,既然是死物,那就無法孕育生命,這種事情也會發生?”
王濤點點頭道:“天地間萬事萬物莫不遵從天地規則,世間一切陰陽對立,沒有絕對的存在,隻要在這片天地之間,那一切都得遵從天地法則,陰陽循環造化無窮,僵屍雖然是死物,但是他們也並非絕對的死物,因為他們活著,所以就代表了生命的存在,既然他們自身依舊屬於陰陽造化之中,自然也就有造化之力存在,兩個僵屍結合,同樣有可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