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啊,那小子身上除了一條破鐵鏈外,再沒有其他特殊物品可言了啊,衣服是尋常的布衣,褲子和鞋子也沒有半點特殊的地方。
怪,實在是怪,看來那法寶被他隱藏的極深,如此一來,我還不能輕易殺他,若是殺了他,卻無法尋找到那未知的法寶,那就是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
心念急轉之下,血沙河決定暫時先饒了秦牧一命,對法寶的貪婪,總是蓋過了他渴望晉級的心以及被秦牧偷襲的怒火。
“嗯,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利用那小女娃,逼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小子交出法寶,二是好好地陪他們玩玩,以老夫的手段,足以讓他們心神崩潰,屆時對他們展開搜魂之術,想必也不會再是什麼難事了……”
臆測之下,血沙河又露出了一副歹毒且又殘虐的笑容,若是尋常之人,恐怕必會選擇那第一種方法,可是他不然,他生性暴虐,不僅喜歡殺人,更喜歡折磨人,他最喜歡的,便是看著螻蟻一般的神修在他麵前苦苦掙紮,最終痛苦死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以至於血沙河都已經打定好主意了,童霖兒才剛剛跑到那受了重傷的秦牧身邊。
童霖兒急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秦牧扶了起來,雙眸噙著淚水,那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容甚是惹人憐愛,“牧哥哥,你沒事吧,你振作點,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啊!”
“咳咳咳咳咳……”
“噗!”
也不知是不是被牽動的傷勢,一連串急促的咳嗽後,秦牧又一次吐出一大口略顯暗沉的血液。
“牧哥哥!”
童霖兒頓時急了,也不顧血漬會汙了她那身華麗的衣衫,急忙用衣袖給秦牧拭擦起了嘴角殘留的血液來,同時驚慌失措之下,再也忍受不住,“嗚嗚”地啜泣了起來。
“沒……我沒事。”是秦牧的話語聲,顯得十分虛弱,他說話的同時內心泛起了無比的苦澀,“這就是神通境老怪嗎,沒想到差距那麼大,根本沒有半絲反抗的餘地,難道今日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苦澀之餘,他還有些惱怒和埋怨,“那個自稱道天的家夥,他明明有實力救我才對,給了我希望,卻又將我推入火坑之中,實在是可惡!”
這個想法顯得有些怨天尤人了,但是這並不能怪秦牧,畢竟他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經曆的太少,缺少歲月的沉澱,他的心性實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雖說秦牧並沒有昏迷過去,而且還能說話了,但是童霖兒那啜泣的趨勢沒有絲毫的好轉,以至於她幾次張口欲言,卻是哽咽了回去。
“霖兒,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秦牧露出了一絲愧疚之色,他沒有屈服,但是血沙河的強大,讓他看不到任何逃生的希望,他怕這句話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
“嗚嗚……”
童霖兒一邊哭,一邊搖頭,以她十四之齡,能夠在此刻還去關心他人已經十分不錯了,哭泣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看到童霖兒這般模樣,秦牧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狠狠地朝著血沙河看了過去,卻發現血沙河竟然在用貓戲老鼠的態度注視著自己和童霖兒的一舉一動,頓時火由心生。
“扶我起來。”
帶著一絲陰沉,秦牧極力克製著自己,在童霖兒的幫助下,踉蹌站起了身來。
“桀桀,小子,不錯,即便是神體九重的家夥,在老夫三成功力的一指之下,也斷然是有死無生,沒想到你非但沒死,還能重新振作起來,老夫還真是小看你了。
不過你先是能夠從老夫營造的神魂幻境之中掙脫出來,而後又與老夫硬拚而不死,恐怕你是因為深藏法寶才做到這一切的吧?
要不這樣,你把法寶交給老夫,老夫就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是人都會帶著一絲僥幸心理的,血沙河也不例外,雖然他知道自己這種話語很少有人會相信,但是萬一有傻子信了呢?
不過秦牧顯然不是傻子,他冷冷一笑,嘲諷道:“前輩好手段,一句話就想讓我又交寶貝又送死,晚輩真當是佩服,佩服!”
“桀桀。”
血沙河那怪異的笑聲又響了起來,就好似劃過玻璃的釘子一般,極其刺耳。
“這世界謊言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了,唉……
也罷,老夫就耗費點精力,多陪你小子玩玩,老夫相信,到最後你會求著讓老夫收下你的法寶然後賜你一死的!”
聽著血沙河那極其荒誕的言論,秦牧也不做反駁,這種情況之下,說多了反而會落得下乘。
“現在開始,老夫給你們一百息的時間用以逃跑,若是能夠逃出老夫的手掌心,也算是你們的造化,你們逃吧。”
這本應是無比霸道的話語,從血沙河口中說出,卻是顯得那般陰險狡詐,極其不可靠。
但是秦牧沒得選擇,若隻是他一個人,或許他不會做那近乎於毫無意義的掙紮,但是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童霖兒,所以他不得不去爭取那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